於是姐弟幾個又在恩和家待了一晚。
恩和家的房間不夠,隻有三間房可以睡人,薩仁大嬸去和恩和嫂嫂睡一間,托雅和梁崇睡一間,恩和兄弟兩人擠一間。
至於達亞爾大叔和那日蘇,吃完飯就馬不停蹄的趕往白柔支係所在的山穀了。
晚上,梁崇和托雅兩人洗漱完躺在床上。
按理說,梁崇連日奔波,托雅擔驚受怕了兩天,兩人都處於身心俱疲的狀態,應該沾床就睡才對。
但托雅卻在床上輾轉反側,梁崇雖然安靜躺著,但也並沒有睡著。
托雅喃喃自語,想讓梁崇給她分析一下新政對他們到底好不好,畢竟在托雅眼裡,梁崇在大戶人家當過侍女,很有些見識。
這次又和達亞爾大叔他們一起救下了那日蘇,更在托雅的眼裡添了幾分本事。
但梁崇根本無心回複托雅的話,新政一出,將梁崇的計劃全部打亂,使得她根本想不清楚接下來的走向。
本來她想的是,趁托雅還沒成婚之前,想個辦法攢到一筆贖身的錢,再開誠布公的和姐弟倆好好談談。
但如果兩個人都落了戶籍,托雅成婚的事情應該還要往後拖拖,而自己則是最好能在他們落戶之前將奴籍消了,以免產生更多的變故。
所有的事都是宜早不宜遲。
但一是手中無銀錢,二是不知怎麼開口,成為梁崇目前最難的兩個問題。
她現在心裡亂的很,根本顧不得托雅的糾結。
幸好房裡沒有點燈,托雅看不清梁崇的表情,加上梁崇是個啞巴,日常都是用手語交流,看她一動不動的,托雅隻以為她這幾天太累,已經睡著了。
自言自語也一會兒也就安靜了下來。
第二天,兩人各自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起床。
達亞爾和那日蘇還沒到中午便回來了,此行他們隻是去通知這個消息,並說說自己的想法,至於到底如何選擇,則由族人自行決斷。
後續的消息,族裡也會安排專人進行跟進,他們隻是普通的人家,做到這一步,其實已經算是仁至義儘。
不過達亞爾大叔是麵帶笑容回來的,據他所言,昨天到白柔部落之後,族長連夜召集好族人商量了一下,基本大部分人都有落籍的意向。
不過現在還要看看政策具體怎麼施行,觀望一番。
吃完午飯,達亞爾還要和姐弟幾人回山上,去敖古部落一趟。
敖古部落也住在山林裡,和姐弟倆的家隔著兩個山頭,比白柔支係要在的遠。
而且因為戰亂,敖古部落傷亡慘重,現在不過存活著十多戶人家。
幸好他們有打獵的本事,在山林裡更有優勢,所以才能勉強繁衍下來,不過也麵臨著許多的生存難題。
但正因如此,說服他們要比說服白柔人困難得多。
幾人吃過午飯,將梁崇送回家便直接趕往敖古部落。
姐弟倆畢竟是部落的血脈,達亞爾也是部落的老熟人了,而梁崇是漢人血統,一起去說不定還會引起族人的反感,適得其反,所以就將她留在了家中。
梁崇迎來了久違的一個人待著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