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姐弟兩人沒有父母,薩仁大嬸還請了族裡的一個長輩來指導。
並請了附近頗有口碑的妝娘來給托雅梳頭化妝。
成婚前幾天,托雅一直非常緊張,但真到了這天,反而如釋重負。
說實話,二十三歲還不出嫁,她確實是很有壓力的,但一方麵是因為放不下這個家,放不下弟弟,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恩和一家人的理解,讓她能夠勇敢的堅持自己的決定。
畢竟常人像她這個年紀,孩子都有五六歲了。
那日蘇在一旁沉默的整理給姐姐帶過去的東西。
除了一般人家會配備的痰盂、紅尺、鞋子、龍鳳碗筷、日用臉盆等物之外,那日蘇還給姐姐準備了不同顏色的三塊布料、兩身棉服、兩床厚實的棉被。
另外就是衣櫃、箱子、桌子、床各打了一套。
還給姐姐打了一對厚厚的銀手鐲,裝了十兩銀子的壓箱銀。
可以說衣食住行,隻要是在能力範圍之內,那日蘇悉數都給托雅配備齊了。
家裡的財政大權在落完戶籍分完土地之後,托雅就全權交給了那日蘇。
出嫁在即,她也希望弟弟能夠有獨自生活的本事和管理錢財的本領。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弟弟會拿這些錢,給她置辦了一份豐厚的嫁妝。
這些東西抬過來的時候,距離出嫁的日子就隻剩一天,想退也來不及了。
除了前麵捕魚和賣藥材掙到的銀子,後麵幫梁崇挖人參又分到了十八兩,而且整個秋天,那日蘇也一直在山裡奔忙,所以姐弟倆的家底還是非常豐厚的。
但托雅根本沒有想到,弟弟會將錢用在這些地方。
不管什麼時代,都流行厚嫁女兒的傳統,一方麵是可以彰顯女兒在娘家的家庭地位,另一方麵,也是要讓女兒在嫁過去之後,不被夫家看輕。
很多女子因為嫁妝單薄,嫁過去之後,往往被婆家所輕視。
但風俗是一方麵,家庭財力的限製又是一方麵。
大業朝常年戰亂,百姓生活貧困,窮苦人家嫁女,一般隻能配備一些單薄的嫁妝,更有甚者,會將聘禮全部留下,讓女兒淨身出門。
姐弟倆從小就沒有了父母,如今唯一的姐姐又要出嫁,那日蘇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悲。
他隻能儘自己的能力,期盼姐姐過上最好的生活。
雖然就在同一個村,但恩和還是給足了托雅儀式感。
剛搬下山的敖古部落的人和白柔部落的人也來參加了婚禮。
在等待新郎官過來接親的時間裡,一些長輩進到房間裡,為托雅送上祝福。
還有的拿著親手做的鞋子或者珍藏多年的皮毛來給托托雅添妝。
不是特彆貴重的東西,但卻是她們能拿出的最好的。
儘管托雅沒有在部落成長,但也是她們看著長大的孩子。
如今這個孩子即將成家,部落的生活也走向了新的起點。
梁崇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銀簪彆在了托雅的頭上。
迎親的隊伍敲敲打打,恩和在村裡小夥伴的陪伴下,熱熱鬨鬨的走進托雅家的院子。
那日蘇將姐姐背起,一步一步地向房門外走去,交給了恩和。
不隻是身份的轉變,還是一份責任的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