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過完沒幾天,托雅和恩和忽然上門來,邀請梁崇參加她們的搬新居儀式。
給托雅和恩和蓋的房子終於蓋好了,達亞爾大叔一家也分了家。
恩和與巴特爾以後就要各自經營自己的小日子了。
至於達亞爾大叔和薩仁大嬸,則跟著巴特爾一起生活。
時下老人大多和長子在一起生活,長子會負責父母的養老問題,當然在財產方麵,父母也會給予長子更多的傾斜。
不過看恩和和托雅喜氣洋洋的模樣,加上薩仁大嬸和達亞爾大叔日常也非常會做人,這次分家,幾人應該沒產生什麼因財產導致的隔閡。
不像後世一樣,子女有來自父母的幫襯,時下分家,好一些的,能分到一間房,並幾畝田地,再加上一些現銀和一些鍋碗瓢盆。
壞一些的,甚至連房屋和田地都沒有。
更多人還是靠自己立起來,給小家庭創造美好的生活。
恩和與托雅的新房蓋在那日蘇他們的房子附近,挨著村裡的學堂。
妥妥的學區房。
搬家那天,梁崇早早的就起來了,要過去托雅家幫忙做飯。
從梁崇家到托雅家,要經過學堂的後門,梁崇過去時,正好看到謝湍意站在門口,跟兩個小豆丁說話。
察覺到有人來,他抬頭看了一眼,見是梁崇,便擺了個手勢,示意她先彆走過來。
兩個小豆丁才五六歲的年紀,聽聲音,一個是村裡的三麥,另一個梁崇也見過,是敖古部落的呼和。
此刻兩個小孩子背對著梁崇,垂著腦袋,並沒有看到來人。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正是自尊心強的時候,可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被夫子訓話時被梁崇看見了。
見到謝湍意的手勢,梁崇隻好停在原地,等他訓完話再走。
隻見謝湍意嚴肅地皺著眉,讓三麥給旁邊的呼和道歉。
不過三麥氣鼓鼓的,就是不說話,旁邊的呼和也攥緊了拳頭,將臉扭向一邊。
見勸說無果,謝湍意隨即轉換了方式,對三麥說道,“三麥啊,如果吳少宇說你們家很窮,根本吃不飽飯,你會怎麼想?”
吳少宇是裡正家的小孫子,和他們差不多大,也在學堂念書。
“胡說,我們家明明不窮,吃得飽飯”,三麥立馬反駁。
“你現在很生氣,對不對?因為你覺得自己被冤枉了,事實明明不是這樣的” ,謝湍意循循善誘。
三麥趕緊點頭。
“那你說呼和是野人時,呼和的感受和你是不是一樣的,他明明不是野人,你非要這麼說,他是不是很傷心?”
見謝湍意這麼說,三麥又不說話了。
“不過呼和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彆人冤枉了你,要先來告訴夫子,夫子會幫你解決,不能直接打人知道嗎”,謝湍意摸摸呼和的頭。
見兩小隻都不回話,謝湍意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好了,你們兩個,都向對方道一下歉,然後再回去把‘人之初,性本善’抄十遍。”
見謝湍意的語氣明顯加重,三麥隻好向旁邊的呼和說了一句抱歉,呼和聽到三麥的聲音,也不情不願的向三麥說了聲對不起。
見此,謝湍意欣慰的點頭,並告訴兩小隻,接下來的一個月,就安排他倆做同桌,一個月以後,看倆人的表現,再決定換不換座位。
不過三麥卻還有問題,向謝湍意問道,“可是這話,明明就是我娘告訴我的。”
“你娘親和爹爹雖然是大人,但說的也不一定什麼都是對的,我們是大孩子了,要有自己的判斷”,謝湍意摸了摸兩小隻的頭,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
畢竟這是烏拉爾人和本地人的曆史遺留問題,他也不能改變眾人的思想。
隻能讓自己的學生從小的時候,就開始樹立正確的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