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正找了部落裡的人,要去山上搜尋看看,便看到梁崇背著呼和下來了。
聽到此,梁崇心裡長歎了一口氣。
托雅今天沒上山捕魚,也在搜尋的隊伍裡麵,此時還沒有走。
梁崇翻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在紙上寫下了一些話,請托雅幫忙翻譯給老族長。
不過她隻問呼和在學堂裡是不是受到了什麼欺負,家裡經濟上有沒有什麼困難,她這裡可以適當的幫一下。
聽到托雅的翻譯,老族長長歎一口氣,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說道,“是我疏忽了,這段時間以來,他每次從學堂回來,都悶悶不樂的,問他出了什麼事情,也不跟我們說。”
老族長是個內斂嚴肅的人,向來隻關注孩子吃得飽不飽,穿的暖不暖,學習有沒有認真學,對於孩子的心理狀態,其實多有忽略的地方。
而巴爾思年紀不大,更不是一個細膩的性格,日常就是陪呼和玩一下,也沒怎麼聊天。
因為他們小時候也是這樣粗糙的長大的。
呼和估計是在學堂裡受到了小孩子們的排擠,但又不好意思告訴兩人。
巴爾思傷了腿,家裡的情況本就有些困難,小孩子又心思敏感,這才產生了不想讀書,去打柴補貼家用的想法。
聽到老族長的話,梁崇默默地給他掏出半兩銀子,說這是給巴爾思提前預支的工錢。
他家就一個老人,一個小孩,巴爾思又傷了腿,醫藥費要花一筆,現在呼和眼看著也要花一筆醫藥費。
恐怕是拿不出那麼多錢的。
而且他們兩個大男人,在照顧孩子方麵,確實有考慮不周的地方。
梁崇心裡隱隱約約有個想法,但還要問問呼和和老族長他們的意思。
不過她沒有現在就說,隻讓托雅幫忙轉達,讓老族長多關注一下孩子的心理狀態,夫子那邊也請他多注意一下孩子們的相處模式,如果家裡經濟實在困難,也可以跟她說。
畢竟巴爾思在她手下做事,能幫她還是會幫一些。
老族長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當了一輩子的領頭人,族裡向來都是靠自己撐起半邊天。
即使老了,沒有勞動能力了,也從未想過去麻煩彆人或者依靠彆人的施舍。
甚至在家庭如此困難的情況下,還承擔起了養育呼和的責任。
歲月雖然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生活的重擔也壓得他直不起腰,但在敖古人的心裡,他向來都是可靠的象征。
對於梁崇的好意,他沒有多說什麼,卻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聊完,梁崇又去托雅家坐了一會兒。
恩和和那日蘇趁天氣好,已經出門打魚了,托雅今日有彆的事情要忙,便留在家裡,沒有和他們一起出去。
“玲兒來信說,讓我們過年去她家玩,我們打算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一進門剛坐下,托雅便在堂屋升起了火,讓梁崇趕緊烤烤,又邊遞給梁崇一些吃的,邊問道。
那日蘇和托雅姐弟倆以前一直生活在山裡,就小的時候去過逐鹿部落。
前幾天玲兒來信,讓他們趁著冬日,去她們那裡玩一玩。
不過托雅一直忙著捕魚,還沒來得及跟梁崇說。
梁崇當然是想去的,她還想去看看古人是怎麼養殖動物,馴化野物的呢。
還能順便騎一下馴鹿,體會一下森林之舟的飛馳感。
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現在正值治病的黃金時期,每半個月都得去醫館針灸,逐鹿部落太遠了,半個月趕回來又玩不儘興。
左右以後還有機會,等治好了病,再去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