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賊,當然要人贓並獲、見證人越多越好。
那人本來躺在地上裝死,一聽這話,哪裡還躺得住,頓時又哀嚎了起來。
說自己是路過,莫名其妙就被狗咬成這樣,再說這裡這麼偏僻,他也不知道這些黃精是有主之物雲雲。
達亞爾大叔聽得心煩,直接從旁邊薅了一把葉子下來,把他的嘴給堵住了。
一時間,周圍的空氣都清淨了許多。
幾人看到他被狗咬的慘狀,倒是沒說什麼。
古代的律法沒有後世那麼完善,營州又素來民風彪悍,對於偷雞摸狗的人,主家抓到後私底下打死了,官府也不能說什麼。
恩和的腿腳更快一些,沒一會兒,便有一些村民往地裡過來了。
看清地裡的情況,有些村民小聲的在一旁竊竊私語,指指點點,有那性格火爆的,更是直接對梁崇說,“妹子,還等啥,敢來我們良禾村偷東西,直接打殘了扔出去便是。”
梁崇笑笑,沒有回話。
還有一些則好奇地上躺著的人是誰,還過去好好的看了看。
此時男子身上的血跡已經乾涸了,臉也腫了起來,但還能看出大致的樣子。
鳳仙嬸子湊近看了一眼,說道,“喲,這人看起來眼熟的很,怎麼像是秀英……”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旁邊的妯娌拉了一把,堪堪止住了話頭。
村裡村外的,既然是認識的人,給人家自己去解決便是,至於她們這些外人,看看熱鬨就好,彆去沒事找事。
直到村裡人都來得差不多了,裡正吳正賢才在巴特爾的帶領下,姍姍來遲。
一見地裡這場麵,圍了許多村民不說,梁崇的狗還把人咬成這樣,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但又不能不管,畢竟人家都偷到村裡來了,便從圍觀的人中找了幾個壯丁,讓他們把人押到祠堂裡去。
梁崇作為當事人,也要過去說清楚情況。
一進祠堂,吳正賢作為良禾村的裡正,先問了問梁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梁崇取出小本子,用自製的碳筆將事情的經過寫了一遍,又遞給吳正賢。
還好吳正賢是個識字的,不然她還得頭疼怎麼將事情說清楚。
看完梁崇的說辭,吳正賢又讓人把男子嘴裡的樹葉掏了出來,厲聲問道,“你是哪個村的?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偷到我們村裡來?”
男子見能說話了,顧不得周圍有許多人圍觀,大聲地哭訴道,“冤枉啊,我隻是路過那裡,誰知道會忽然蹦出兩個狗來,將我一通亂咬,哎呦我的腿……我的臉……”
梁崇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都人贓並獲了,還想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
但薩仁大嬸的性子比她更急,不等梁崇反擊,便衝著男子喊道,“我呸,什麼路過,我侄女的地,誰看不到圍了柵欄,你挖了那麼大一堆黃精,當我們眼瞎啊……”
男子並不回話,隻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喚。
麵對男子的無賴,吳正賢額頭上青筋直冒,不過他作為裡正,本就經常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勉強壓住了內心的煩躁,衝在場圍觀的眾人問道,“誰知道他是哪家的?”
鳳仙嬸子掙紮了一會兒,沒有多話。
“依老婦看呐,這種小偷小摸的人,今日敢去偷崇姐兒家,明日就未必不敢來偷我們幾家,就甭管他是哪家的人了,斷了他一條腿,丟出去就是”,正在氣氛十分焦灼之時,圍觀的人中忽然有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