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湍意叛逆的很,隻在他身邊學習了幾年,便說誌不在此,自己回達州和營州討生活了。
梁崇搖搖頭,營州城內醫館很少,且各自都有自己固定的收購渠道,外人想插進去很難。
雖然謝湍意前麵有說過,他的叔叔伯伯們也收購藥材,但仔細一想,一畝地的藥材隻能賣到幾兩銀子,不可能讓人家千裡迢迢的過來收購。
自行運過去的話,光運費就要好大一筆,除去運費,可能不剩多少,甚至還有倒貼的可能。
再說她麻煩謝湍意的已經夠多了,也不好意思再開這個口。
見狀,陳大夫說道,“我二師弟的醫館和我幾個徒弟的醫館都有合作,每年都會往關內拉一些藥材過去,板藍根和黃精也是收的,不如你就賣給我們如何?”
黃大夫也緊跟其後,順著陳大夫的話說道,“要是你送來的話,我們和關內商量一下,加一些份額,還是能夠吃得下的。”
接著,他又補充道,“就是銀錢上可能會慢一些,得等藥材送到關內,把銀子帶回來,才能給你結賬。”
聽到此話,梁崇連忙回複,“不妨事,不妨事,慢一些……就慢一些……我不急著……用錢。”
梁崇明白,回春堂肯定有固定合作的藥農,這是為自己開先例了。
又拿起杯子,挨個敬了一圈。
小童埋頭狂吃,並不參與大人的話題。
吃到中途,陳大夫又問了問梁崇是否婚配。
得知梁崇現在還是孤身一人,暫時沒有婚配之後,陳大夫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被謝湍意急急忙忙的岔了過去,給他夾了一筷子菜,說道,“師父,這魚好吃得很,您趕緊嘗嘗。”
並衝陳大夫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用多管。
這老頭,讓他辦的事情不好好辦,說話又那麼直,可得悠著點,他自己有分寸,不用他操心。
梁崇正在給小童夾菜,小童想吃桌對麵的炒肉片,夾不到,梁崇便給他夾了一些。
陳大夫沒理謝湍意的怪模怪樣,開口道,“老夫本想說,我倒是有一個徒弟,雖然外貌上拖後腿了些,但人很有才情,性格踏實,又有一門好營生,唯一的缺點就是家族人口單薄,現在想來,倒是配不上姑娘了。”
黃大夫聽到此話,立馬反駁道,“我倒是不認同師兄的話,我們……”
“崇姑娘的婚事自有她叔叔嬸嬸們操心,您老倆趕緊吃菜吧,這是家裡的兒子還沒讓您倆操夠呢?”謝湍意也顧不得長幼尊卑了,趕緊把話題岔開。
這倆老頭,還一個唱上紅臉,一個唱上白臉了。
梁崇擺擺手,“沒有沒有,長輩關心……是好事,不過……我的條件……您也……看到了。”
一口氣說了個長句,梁崇趕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順了順氣,接著說道,“剛治好……嗓子……就不去……拖累人家……了……這兩年……想先過好……自己的……日子再說。”
見兩位當事人沒一個接話茬的,兩位大夫也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一頓飯吃的賓主儘歡,陳大夫馬上就要去彆的地方看大好河山了,也算是給他送行。
黃大夫知道梁崇種了板藍根,又隻打算賣根係之後,跟她說葉片也能賣錢。
並叮囑她采摘前先拿一些樣品來醫館,給他看一看成色和長勢,不然過早或過晚采摘,都容易影響藥效。
小童也吃得直打飽嗝,非常心滿意足。
就謝湍意整場飯局提心吊膽的,生怕自己師父一不小心說漏了啥,害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