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蘿又是一頭霧水“姑娘,你此時怎還有心思整理首飾?”
“姑娘,你不會是想將那幾樣首飾送給二小姐吧?”
清露猜出些端倪,十分難過“那幾件首飾平日裡你自己都不舍得戴呀。”
“放心,一樣都少不了。”
傅歸雲不好明說,再度催促“快去。”
兩個丫頭見此,隻好依令行事。
待得翠蘿、清露捧著首飾盒出來,傅歸雲這才放下茶盞緩緩起了身。
主仆三人一道向著中院行去。
剛到廊坊裡,爭吵聲便傳了過來。
“二小姐好歹是書香門第出生,怎能如此無禮?”
“舅父言重了吧,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舅母不願意當我沒說便是。”
駐足凝聽了兩句,聞著四處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傅歸雲才加快了腳步朝著聲音傳來處趕去。
沒走幾步,卻與蒲氏撞了個正著。
“這不成器的死丫頭。”
蒲氏也沒功夫搭理她,自顧自的罵了句,帶著塗嬤嬤就搶著朝前趕。
傅歸雲緊隨其後,到達中院裡,正見傅沅淑手插著腰,神氣無比的說道
“若是沒有我母親,長姐哪有福氣求來這麼顯貴的親事,舅父不銘感於心,還拿我當三歲小孩哄騙,說什麼將我與長姐一樣疼愛,你既沒有那顆公允的心,又何必口是心非。”
這兩口子哪次來不是背著自己偷偷給長姐多塞銀子、首飾,討了父母歡心,還讓自己白白背下得了他們好處的名聲。
就說這次置辦的添妝,她上一世就察覺到了異常,明明送往長姐院裡的箱子要沉上許多,戚氏非說兩邊不偏不倚。
傅沅淑越想越氣,更加傲嬌的開始發泄心中不滿。
“我父親好歹是堂堂五品禮部郎中,又即將右遷侍郎,豈會缺你們這點嫁妝,今日就是你們求著我收我還不要呢。”
“沒有當初你長姐生母辛苦操持,你父親就是個屁。”
曾燁本就嫉恨傅平吃絕戶,又背棄誓言續弦納妾,此時被他家這小孽障一番激怒,心中更為不平。
猛然間看到蒲氏正向這邊趕來,便故意拉高了嗓門“我倒是想問問,漓陽王府如此顯貴,二小姐為何拚了命的要推給你長姐?”
“我......”,傅沅淑一噎,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這種機密之事自然是不能與外人道的。
“她舅父、舅母,孩子不懂事,我替孩子給二位賠罪了,你們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蒲氏連忙趕上前去,看著周圍擺滿的嫁妝箱子,眼底直放光。
如今老爺將族裡置辦的嫁妝和曾氏留下的遺產都給了繼女,若是再少了曾家這筆添妝,自己就算是傾儘家私也沒法圓這差距呀。
不滿的瞪了眼女兒,連忙轉為笑臉相迎“歸雲,你舅父、舅母一路舟車勞頓,快些陪著他們下去歇息。”
本想就此息事寧人,可傅平下朝回來已然聽到了這邊的爭吵。
“站住。”
傅平一臉黑線的疾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