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時不經常喝酒,但是今天興致來了,怎麼都要醉一場。
李甚道:“我不喝,都喝醉了誰照顧你們。”
“不許你照顧彆人!”於雲樂眼底已經有了點醉意,聽見李甚的話立刻皺眉道,“李甚,你隻能照顧我,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好,我隻照顧你。”李甚看著他,有求必應。
於雲樂又開始得意,泛著酒氣的唇在李甚臉上印了一下,轉身繼續加入朋友間的酒局。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於雲樂的腦子就喝斷了片,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完全暗下來。
“李甚?怎麼不開燈?”於雲樂揉著額頭想要站起來,發現腿上無力,又跌做了回去。
“啪!”燈終於亮起,於雲樂下意識閉上了眼睛,適應了一會兒才重新睜開。
“把醒酒湯喝了。”於雲樂聽見李甚略顯冷淡的聲音抬起頭,發現李甚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於雲樂卻敏感地察覺到了李甚的不悅。
“怎麼生氣了?我應該沒有喝第二杯酒吧?你在氣什麼?”
於雲樂說著要去抱李甚,李甚卻後退一步躲開了他的手臂。
於雲樂一愣,隨後惱怒地瞪向李甚:“李甚,你再躲我試試!”
就算是兩人吵架的時候,李甚也不會躲開於雲樂伸出的手臂。
於雲樂說完發現李甚聽見他的話並沒有主動走過來抱他,按了按隱隱作痛的額角,“我是不是喝醉後惹你生氣了,喝醉酒人的話不能信你不知道嗎?”
他的頭已經夠痛的了,李甚不說安慰他,還和他鬨彆扭。
“不能信嗎?”李甚把碗放到一旁的書桌上,對於雲樂道,“我後天去總公司上班,呂氏集團,你應該很熟悉。”
於雲樂心頭一跳,立刻反駁道:“我為什麼會很熟悉?我姓於又不是姓呂。”心底卻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樂樂,你不應該騙我的。”李甚似在歎息。
於雲樂心底的恐慌越來越深,“李甚,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現在頭痛的厲害,不想聽你和我說廢話,你快出去,讓我自己單獨待一會兒。”
於雲樂的第六感告訴他如果讓李甚繼續說下去,他可能會聽到自己無法接受的話。
李甚定定地看了於雲樂一會兒,於雲樂僵硬著身體,生怕李甚會繼續說不願意停下來。
他現在腦子還有些亂,至少,至少等他清醒過來再說。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於雲樂不敢看李甚,胡亂地“嗯”了一聲。
他聽見李甚離開的腳步聲和門被關上的聲音,抬起頭來臉上滿是慌亂和恐懼,怎麼辦,李甚為什麼突然提到呂氏集團,為什麼說他騙他?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難道是他醉後沒有管住嘴主動坦白了?
於雲樂額角越來越痛,他忍受不住地脫力躺回書房的沙發上。
書房,他現在在書房?
於雲樂猛地坐起來,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略過書桌的時候倏地定住。
那上麵除了李甚留下的一碗冒著熱氣的解酒湯,還有一本相冊。
於雲樂記得相冊裡的每一張照片,每一張照片上麵都有呂長玉的身影,各種各樣他找人偷拍的呂長玉,曾經他靠相冊度過了漫長的暗戀期,後來李甚搬進來後他就把相冊鎖進了保險櫃。
保險櫃是密碼鎖,密碼除了他沒人知道,相冊怎麼會在外麵?是他自己拿出來的?
李甚看到了呂長玉,他知道自己和呂長玉的眼睛一模一樣了嗎?他知道自己隻是呂長玉的……替身嗎?
於雲樂忽然想到了什麼,跑出書房,客廳開著燈,喝醉的黃宇幾人橫七倒八躺在沙發上和地毯上,李甚不在。
於雲樂慌忙往臥室跑,進了臥室依舊沒看見李甚。
李甚剛才說“我走了”,於雲樂以為他隻是離開書房,沒想到他直接離開了家。
衣櫃裡他的衣服還在,他能去哪?
於雲樂心亂如麻地拿出手機給李甚打電話,沒人接,怎麼都沒人接,打到第十個的時候於雲樂終於忍不住將手機扔了出去。
“樂樂?”黃宇被手機摔到地上的聲音驚醒,坐起來看見於雲樂愣愣的站在客廳中央,失魂落魄的模樣好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珍寶,心中一突,趕緊起來拉住他,“樂樂你怎麼了?”
於雲樂回過神,對上黃宇焦急的視線,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冷靜地道:“李甚發現他隻是我找的替身了。”
“啊?”黃宇聽見於雲樂的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消化完於雲樂說了什麼,黃宇嚇得差點跳起來,“他發現了?怎麼發現的?不會是我們幾個喝醉後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如果真是這樣,他們萬死難辭其咎。
“和你們無關,應該是我,”於雲樂喉嚨一哽,“是我打開保險櫃給他看了長玉哥的相冊。我不記得我對他說了什麼,但他提到了呂氏集團,還說我騙了他,應該是什麼都知道了。”
和李甚在一起後於雲樂就知道會有被發現的一天,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會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