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廿之一公司的幕後掌權人目前還處於保密狀態,於父於母怕打亂李甚的亮相計劃,哪怕每次參加晚宴時聽彆人談起這個廿之一神秘的掌權人都閉口微笑,隻聽彆人誇,在心裡與有榮焉。
那可是他們的兒婿,正正經經的,已經領證的那種。
李甚沒有親人,於父於母就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的疼,每周兩人回家吃飯都會收獲熱情的招待。
榮法集團的董事長夫人李太太見眾人討論的熱鬨,於母卻一句話不說,想起最近關於其兒子於雲樂的傳聞,忽然伸手攬住於母的手臂熱情道:“於太太,聽說你兒子已經領證結婚了?兒婿是什麼人?什麼時候辦婚宴讓我們這些姐妹見見啊?”
於母笑道:“已經定好日子了,兩個月後有個極好的日子,到時候給你們送請帖。”
眾人一聽都感興趣的圍過來:“那可太好了,雲樂那孩子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沒想到竟然就領證了,他對象是哪家公子啊?”
“應該不是京市的吧,不然我們不可能得不到消息。”
李太太很樂意看這麼多人替自己問出這些問題。
據她所知,於雲樂找的那個對象無父無母,身家單薄,現在還失業了,除了長得帥沒有任何優點,這不妥妥一個小白臉嗎?
於母聽了眾人的問題,臉上的笑容一點都沒有垮掉的跡象,李太太心道她肯定在逞強,就聽於母笑道:“確實不是京市人,也不是哪家的公子,李甚,就是我們家兒婿,現在自己創業呢,孩子乾得還不錯,老於在家裡一看見他就忍不住誇。”
“哎呦,自己創業,那可不得了。不知李甚開的是什麼公司啊?需要我們捧場的地方千萬不要客氣。”李太太故意道。
在她看來,於母一定是在說大話,還創業,頂多是拿於家的錢開了個小公司。
於母道:“是遊戲研發類的公司,具體是做什麼遊戲的我還沒有問,不過效益不錯。”
李太太在心裡翻白眼:這話不覺得前後矛盾嗎?不知道研發了什麼遊戲,卻知道效益不錯,她怎麼就不信呢。
聊到這裡,於母不敢再繼續了,她怕自己忍不住說出來,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有人看著於太太的背影感歎道:“聽說雲樂現在變得很懂事,還結了婚,有兩個兒子孝敬,她也算是苦儘甘來了。”
“不一定是多了個兒子還是多了個討債鬼呢。”李太太道。
“怎麼說?”其他人疑惑地問。
“就那個李甚,我聽我兒子說,他聽他朋友說,以前在那個呂氏集團工作,後來呂氏集團倒閉,就一直沒找工作。你說在呂氏集團工作過的能是什麼好人,哎,於太太還是一如既往的識人不明。於氏集團彆敗在李甚手裡就不錯了。”
晚宴的時候於母喝了點紅酒,回到家看見李甚和於雲樂在客廳,驚喜道:“你們怎麼有時間回來?”
李甚道:“爸說你酒量不好,擔心你,他在外麵
出差沒辦法回來,所以讓我們回家看看你。”
於母臉頰微微泛起酒暈,嗔怪道:“就他操心,還麻煩你們大晚上的跑一趟,我又不會喝多少,怎麼會有事呢。”
“不麻煩,我和樂樂正好在家住一晚。樂樂今天和黃宇他們去遊樂城玩了一天,困得快要睜不開眼了,我先把他帶去睡覺再來和您聊天。”
“去吧去吧,這孩子就跟沒長大一樣。”於母慈愛地看了眼於雲樂,發現於雲樂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於雲樂睡著的時候看起來十分乖巧,李甚將他打橫抱起,抱到兩人在家中的房間,替他脫了外衣蓋好被子,回到客廳。
“媽。要不要我給你煮碗醒酒湯?”李甚問。
於母擺擺手,“不用,你坐下,咱們聊聊。”
於母等李甚坐下後,自己反而站了起來,“我去拿樂樂小時候的照片給你看看。”
於母很快拿了相冊回來,李甚接過來,從前往後翻,看見白白嫩嫩圓頭圓腦的於雲樂忍不住勾起唇角。
“怎麼沒有更小時候的照片?”李甚問。
這本相冊裡的於雲樂最小的照片看起來至少七八歲,已經到了上小學的年紀。
於母聽到李甚問起,歎了口氣:“這件事我早就想和你說,但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樂樂小時候正值集團發展的關鍵時刻,我和老於每天忙得腳不沾地,隻能讓保姆照顧樂樂。有一次保姆帶樂樂出去玩的時候,沒看好孩子。那時候樂樂大概四五歲,當時他正好黃宇一起玩,兩個孩子就這麼一起被拐走了。家裡的保姆和黃家的保姆害怕被罵,直到家裡大人下班回到家眼看瞞不住了才告訴我們孩子不見了。我們立刻報警,然而找回孩子的希望十分渺茫,因為這時候距離兩個孩子被拐已經過去了十個小時,人販子完全有時間離開京市。”
“我們出去找到淩晨一點,回到家黃宇媽媽給我打電話說黃宇自己回家了。我和老於趕緊去黃家看黃宇,黃宇身上的衣服都被換了,頭發也都剃了,身上有好幾塊青紫的痕跡,問他是怎麼回來的,黃宇說是樂樂讓他踩著自己爬窗跑出來的,黃宇憋著眼淚讓我們去救樂樂,但是等警方找到黃宇說的他和樂樂被關的地方,人販子早就已經帶著樂樂轉移了。”
於母說到這裡已經淚流滿麵:“如果我當時能放下工作,有時間陪著樂樂,樂樂肯定不會被拐走。”
李甚地給她一張紙巾,安慰道:“是保姆的疏忽,更是人販子的錯,這不能完全怪你。後來呢?樂樂是怎麼找回來的?”
於母擦乾眼淚,緩解了一下情緒,道:“樂樂被拐走後,我和老於放下手邊的一切工作去找他,一開始有很多人為了獎金提供線索,但線索都是假的,我和老於很生氣,可是後來哪怕獎金翻了一倍也沒有人再往家裡打電話,我和老於更慌了。”
“我們兩個天南海北的找,就這麼過了一年多,我們路過一個小鎮的時候聽人聊天說隔壁鎮有戶人家前年冬天買了個兒子,兒子不聽話,天天打也
沒用,
現在正考慮賣出去再買個聽話的回來。”
“樂樂是秋天丟的,
那戶人家是冬天買的孩子,我和老於不敢打草驚蛇,裝作外地來探親的悄悄打聽那戶人家的住址,想著不管那孩子是不是我家樂樂都要救出來交給警方找到他真正的家人。走到那戶人家外麵,隔著鐵門就能聽見裡麵那皮帶抽孩子的聲音,但是孩子一聲不吭,我和老於怕他們把人打出事,趕緊敲門,裝作問路的借口水喝。”
“門開了,我和老於看見院子中間站了個瘦的皮包骨的男孩,沒穿上衣,後背都是青紫色的傷,我看見他的臉,一瞬間心都要碎了,那就是我的樂樂。趁男主人進去倒水,老於抱起樂樂就跑,我跟在後麵哭得看不清路,跟著老於進了個死胡同,回去肯定會被那戶人家抓住,慌忙之下我們躲進了邊上的一戶人家。”
“那家隻有一個女主人和一個比樂樂大幾歲的孩子,看見我們跑進來,滿臉警惕。我趕緊解釋了原因,女主人讓她兒子帶我們躲進屋裡,替我們打發了追來的人,我們才逃過去。”
李甚聽到這裡,腦海中閃過模糊的畫麵,心中一動,問:“找到樂樂的那個小鎮叫什麼名字?”
“叫虞城。”
虞城。李甚八歲的時候,李月月不知道在哪裡聽到呂雲先在虞城,立刻帶他去虞城找人,李月月租了個房子,一找就是大半年,將積蓄花的一乾二淨還是沒有找到呂雲先,後來家裡不知怎麼的突然又有錢了,李月月心灰意冷地退了房子,帶李甚回了江城,此後再也沒有找過呂雲先。
於母擦了擦眼淚繼續道:“樂樂對我們很抗拒,不肯吃我們喂的東西,還是那家的男孩喂他他才肯吃一點。我們報了警,因為樂樂是在京市丟的,京市的警方得到消息後立刻趕過來調查,確定樂樂就是我們一年多以前丟失的孩子,他們順著買家這條線抓到了人販子,我們給那對母子留下了一筆錢回了京市。”
那就對上了。
李甚幾乎已經可以肯定,於雲樂和“李甚”小時候見過。
“樂樂原來是個很活潑的孩子,回來後卻變得陰晴不定,稍有刺激就會忍不住傷害自己,這種情況過了有一兩年才好一些。李甚,說真的,樂樂如今能恢複成小時候的活潑,不再偏執,懂得愛護自己的身體,我很感激你。你和樂樂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幸福一輩子。”
“好,我們一定會的。”李甚保證。
於母說完後便回去休息,李甚關了客廳的燈,回到和於雲樂的房間。
於雲樂此時已經從躺著睡變成了趴著睡,懷裡抱著枕頭,姿勢狂放不羈。
李甚走過去重新調整好他的睡覺姿勢,簡單衝了個澡出來,躺上床於雲樂像是感應道路召喚一樣,立刻滾進李甚懷裡找到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第二天於雲樂醒過來,在李甚懷裡膩著不想起來。
李甚睜開眼睛抓住他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大早上的撩騷,不怕我乾得你下不了床?”
於雲樂臉一紅,眼睛卻亮了,“不好辦
,
被我媽發現了你在她心中完美的形象可就崩塌了。”
說完湊過去故意在李甚唇上親了一下,
伸出舌尖留下一道淺淺的水痕。
李甚把人箍筋懷裡,“彆鬨。”
“聊點正事。昨天媽和我說了你小時被綁架的事。”
於雲樂身體微僵,李甚在他後背輕撫,於雲樂見見放鬆下來。
“我聽了之後忽然發現咱們小時候可能見過。”
“你不是江城人嗎?”於雲樂問。
李甚把自己和李月月曾經去過虞城的事說了,“我隱約記得有這件事,到記不清你的樣子了,沒想到咱們兩個還挺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