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顧風延已經來劇組半個月了,除了兩人第一次見麵,之後竟然再也沒有見過。
一次是巧合,次數多了,就不得不引人懷疑了。其中絕對有人為乾預的因素存在。
嶽栩不能當麵問李甚。李甚的性格不會說謊,他怕自己問了,李甚突然向他表白怎麼辦?
他隻想和李甚維持二個月的關係,哪怕李甚真的已經對他動了心,他隻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能當沒有這回事。如果和李甚說開,他隻能被迫中斷和李甚的關係,防止李甚控製不住感情在合約結束後依舊糾纏他。
可他現在還沒有過癮,並不想和李甚分開。
十一點,顧風延離開後,小魏來到嶽栩麵前給他拿了一杯女主請客的冰奶茶。
嶽栩接過奶茶,將冰涼的杯壁貼在自己額頭上,深深歎了一口氣。
“嶽導,你怎麼了?”小魏奇怪地問,“是劇組進度慢了嗎?”
嶽栩看著遠處輕聲道:“我怕李甚愛上我。”
小魏:“……什麼?”她是不是耳朵出了問題?
小魏看見嶽栩眼底的苦惱,發現自己沒有聽差,小心翼翼問:“嶽導,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嶽栩道:“之前風延沒有來劇組的時候,李甚拍完每一條都會來我這裡看監控回放。可是自從風延來劇組之後,李甚在風延在的時候就再也沒有過來看過監控。雖然他每次都有正當理由,但不可能這麼巧,李甚肯定是因為嫉妒風延被我喜歡,才不想靠近風延。”
小魏:“……”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李甚聽勸識趣,才不在你和顧風延待在一起的時候過來做電燈泡?
但這話小魏不能和嶽栩說,私下裡警告老板的情人不要愛上老板,嶽栩知道了肯定會生氣。
哪怕他並不想李甚愛上他,也不需要其他人插手摻和。
嶽栩是有一些渣屬性在身上的。
“嶽導,我覺得如果你不想被李甚纏上的話,還是不要和他說開為好。”
“我也這麼想。”嶽栩看向李甚,發現他正朝自己走過來。
“你看,風延離開後他就來了,讓我怎麼不懷疑?”
小魏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李甚做的實在是很明顯了,難為嶽栩現在才發現李甚在躲著顧風延:“……也許真是巧合呢。”
李甚走過來,看見嶽栩放在額頭上的冰奶茶,從他手裡拿過來,“你正在喝中藥,期間還是不要吃冰冷刺激的食物了。
”
嶽栩另有煩心事,沒也計較李甚的僭越。
“小魏姐,你們在聊什麼?怎麼栩栩一副為難的表情。”
李甚問。
小魏道:“沒什麼,嶽導為後麵的拍攝著急而已。現在天氣還好,等入了伏,雨水越來越多,很耽誤事情。嶽導現在是在未雨綢繆。”
李甚半點沒有懷疑:“做導演需要關注的事情太多了,真辛苦。”
嶽栩看向李甚,他害得自己心中煩躁,此刻卻是一副無知無覺的模樣,真是可恨。
但又十分可愛,連奶茶這種小事都要監督他。
“你這是終於有時間過來看監控回放了?”嶽栩語氣中帶著微微的不滿問。
李甚拿著奶茶也沒有喝,認真對嶽栩道:“我是看見你手裡有奶茶才過來的,監控看不看都行,我相信嶽導。”
嶽栩:“……”李甚看起來不像是在說假話。
他越來越糊塗了,明明心裡已經確認李甚不過來的原因,還是會因為李甚合理的理由而動搖。
嶽栩眯起眼睛,對李甚招招手:“過來,讓我抱一下。”
李甚有些驚訝地看向四周,工作人員都在布置新場景,沒人注意這裡,但不能確定不會有人看向這邊,“嶽導?”李甚為難地叫他。
嶽栩心裡的煩躁必須發泄出來,不然之後的拍攝都沒有辦法再進行了,“快點過來。”他張開手臂。
小魏看李甚真的走過去,趕緊站到兩人身前能幫他們擋多少是多少。
嶽栩環住李甚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腹肌前,感覺自己的心情好了一點。
李甚摸摸他的頭,餘光看見不遠處一道身影嚇得踉蹌後退,垂眸隻當沒看見,溫聲對嶽栩道:“是不是又想了?晚上可以做一次。”
嶽栩:“……”想確實是想,但也不用李甚就這麼大大咧咧說出來啊,還當著小魏的麵,好像他是xing癮患者一般,腦子裡都是那些事。
李甚以為他怕影響工作才會猶豫,繼續道:“我會很溫柔的,十點前讓你睡覺,不會很累。適當的發泄有助於身體健康。”
小魏背對著兩人,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
李甚以前真的是直男嗎?怎麼說起這些事來一套一套的,完全不會害羞。
不過也可能正因為他是直男,把和嶽栩做ai當成了工作的一部分,所以才不會害羞。
小魏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驚到了,但她越想越是這麼回事。
本來李甚就是嶽栩的合約情人,自己又提醒過他嶽栩隻愛顧風延,李甚這樣做才是正常的。
這樣也挺好,兩個人都沒有真心,分開時誰都不會傷心,好聚好散,不就是嶽栩追求的嗎?
嶽栩抱了李甚一會兒,煩躁的心情逐漸平複,也想通了。
不論李甚是怎麼想的,他都應該裝作毫不知情,給彼此留有餘地。
場景布置好,李甚把冰奶茶交給小魏,讓她隨便拿給誰都行,千萬不
要還給嶽栩後,回到拍攝場地繼續拍攝。
小魏和嶽栩對視一眼,嶽栩擺擺手:“聽他的,拿走吧,我不喝了。”
與此同時,正在醫院裡的顧風延又接到了眼線的來電。
“顧老師,不好了!”
顧風延嚇了一跳,焦急地問:“什麼不好了?是不是片場出事了?”
“不是片場,是嶽導!”
顧風延聞言更著急了,嶽栩就是他的未來,千萬不能出事:“嶽導怎麼了?”顧風延聲音顫抖地問。
“我剛剛上完廁所出來,路過監視器那邊的時候,看見嶽導,嶽導他……”
“你快說啊!”
“嶽導他抱著李甚的腰,李甚還摸了嶽導的頭!”
顧風延心頭一震,隻覺得豁然開朗,這些天那些奇怪地地方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為什麼嶽栩總能輕易原諒李甚,不會對李甚發脾氣,原來他們兩個早就搞到了一起。
顧風延感覺得一股憤怒從心中升起,臉一瞬間變得通紅。
助理筱顏打水回來看見他的模樣嚇了一跳,“顧哥,你怎麼了?”
顧風延此刻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滿腦子都是李甚,怪不得嶽栩會選李甚一個群演做男主,一定是李甚知道嶽栩喜歡男人,故意勾引了他。
他怎麼敢,李甚怎麼敢的。
“筱顏,我有話和你說。”顧風延臉上的紅暈褪去,變成了蒼白,沒有血色的模樣嚇得筱顏都快哭了。
“顧哥你說,我都聽你的,你彆嚇我。”
*
晚上回到酒店,李甚打算先回房間洗澡換衣服,嶽栩以為他忘了和自己說的事,著急地伸手拉住他:“你這就回去了?”
李甚笑道:“放心,我沒忘,隻是去洗個澡而已。”
嶽栩抓著他不放:“我房間有浴室,為什麼回去洗?”
李甚目光了然,摸摸嶽栩的頭道:“今天不能在浴室,你會很累的。”
嶽栩的臉“刷”的紅了,“你在說什麼,就不能一個一個洗嗎?”
“分開洗時間不夠。我洗完就去找你,乖。”
嶽栩:“……”現在才八點,李甚一次要做多長時間才會覺得時間不夠?
李甚洗完澡,換了睡衣來隔壁找嶽栩。
嶽栩聽到敲門聲,立刻走過來開門,把李甚拉進來,轉身把李甚壓在門上。兩人已經有一周沒有做過了,嶽栩踮起腳直接吻了上去。
“今天我要在上麵。”嶽栩貼著李甚的唇道:“由我主導,知道了嗎?你要聽我的。”
”
第二天,嶽栩腰酸背痛地起來,無比後悔自己昨晚的決定。
他還以為自己主導會輕鬆很多,沒想到到了後麵,他覺得夠了,李甚卻不放他下來,把他弄得死去活來,才肯放過他。
雖然後麵被李甚強迫的時候很爽,但是付出的代價也很大。
他扶著腰從床上起來,身上
的酸痛並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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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前麵自己的不當操作,現在酸脹難耐。
嶽栩去洗漱完,剛想換衣服,門被敲響了。
他以為是小魏,慢吞吞地去開門,門外麵卻是李甚。
“你怎麼來了?”嶽栩驚訝地問。
昨天做完之後李甚就被他趕回了自己房間,兩人很少一起過夜。
李甚伸手攬著他的腰進了房間,將門關上後,拿出一管藥膏來道:“我來幫你上藥。”
“我又沒受……”嶽栩忽然頓住,反應過來李甚是要給他哪裡上藥了。
他臉色立刻紅了,從李甚手裡躲過藥膏道:“我自己來就行,你快回去吧。大白天彆讓人看見你進我房間。”
李甚擔心道:“我覺得你應該自己上不了藥。”
“誰說的!我現在就去上。”嶽栩推開李甚,進了浴室,不到二分鐘,嶽栩拿著藥膏回來,磨磨蹭蹭走到李甚麵前,小聲道:“你來幫我一下。”
他不動的時候,身上的酸痛感並不明顯,但是等他向後伸手,牽扯到腰部肌肉的時候,差點整個人摔倒。
嶽栩乾脆放棄,直接到外麵來讓李甚幫忙。
反正昨天做得時候他為了對準沒關燈,李甚什麼都看見了,兩人都做了那麼多次,現在完全沒有必要害羞。
……
李甚幫他上完藥又幫他按摩了一會,嶽栩舒服多了。
坐車來到片場,嶽栩拉開車門還沒有下車,顧風延很突然的出現在了車外。
他身上穿著寬鬆的衣服,發絲淩亂,臉色蒼白,目光中含著哀傷,虛弱又惹人憐惜:“嶽哥……”
嶽栩連忙下車想看看他怎麼了,結果腳踩到地上的時候腿一軟,差點跌倒,還好李甚在後麵揪住了他的後領。
“動作小心一點。”李甚的聲音很溫和。
“嶽導,顧老師,我去化妝了,你們聊。”說完沒有絲毫停頓轉身直接往化妝間的方向而去。
小安趕緊跟在李甚身後離開。
現場隻剩下顧風延和他的助理筱顏,還有嶽栩和小魏。
嶽栩看了眼李甚離開的背影,轉過頭來問筱顏:“風延怎麼了?”
筱顏皺著眉想要說什麼,看了小魏一眼,猶豫著沒有開口。
“小魏,你先去片場吧。”嶽栩道。
小魏離開後,筱顏終於開口道,“顧哥晚上做了一個噩夢,醒來後就是這個樣子了,說什麼都要來見你。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你等了兩個小時了。”
怪不得顧風延的臉色這麼蒼白。
現在雖然是夏天,但五六點的時候氣溫還是很低的,顧風延穿的那麼少,肯開被凍到了。
嶽栩蹲下身來問莫名變得柔弱的顧風延:“風延,你做了什麼噩夢,告訴嶽哥好不好?”
嶽栩語氣溫柔,顧風延眼圈一紅,抿著唇不肯開口。
“筱顏,你先自己去旁邊待一會兒
,我和你顧哥單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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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風延看著嶽栩,眼中浸出淚來,模樣好不可憐,“嶽哥,我沒辦法告訴你。”
“有什麼不能和我說的,你放心,不論你和我說了什麼,我都絕對不告訴彆人。”
嶽栩保證道。
顧風延此刻卻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嶽哥你每天都和李甚一起坐車來片場嗎?”聲音裡麵滿是落寞。
還有一絲嫉妒。
嶽栩聽了忍不住笑,拍拍顧風延的肩膀道:“你這是做什麼,像小孩子一樣吃醋了?”
顧風延聽到“吃醋”兩個字,眼淚卻倏地流出來,他仰起頭,蒼白的臉頰在陽光下愈發孱弱,“嶽哥,我夢見你以後會為了李甚拋棄我,我很害怕。”
嶽栩驚訝:“你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夢,我怎麼會做那種事。”
要說拋棄,也是他為了顧風延的臉拋棄李甚。
怎麼可能會反過來,“哥以前對你那麼好你都忘了?淨想些有的沒的。放心吧,我不會和你夢裡一樣的。”嶽栩萬萬沒想到讓顧風延突然變脆弱的噩夢是自己為了李甚拋棄他,心裡覺得好笑。
“行了,大男人為這種事情哭真是不像話,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的,我推你去片場吧。”嶽栩正要走到顧風延的輪椅後麵去推他,忽然被顧風延抓住了手腕。
“嶽哥,你彆走。”
嶽栩想不通,隻是一個沒有根據的夢而已,怎麼把顧風延變成了這副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模樣。
“風延,我……”
“嶽哥,我喜歡你。”
顧風延看著嶽栩孤注一擲道。
他的睫毛因為慌亂而輕輕顫抖,嶽栩呆住了。
什麼情況?顧風延不是直男嗎?為什麼突然向他表白?他從來沒覺得顧風延喜歡過他啊。
嶽栩輕輕皺起眉,就見顧風延眼淚又流了出來。
比他還像個柔弱不堪的小受。
嶽栩:“……風延,咱們有話好好說,先不要哭行不行?”
顧風延搖頭:“嶽哥,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早就喜歡上你了,隻是以前沒有發現而已,昨晚做了那樣的夢之後,我才知道你對我的重要性,我沒有辦法失去你。如果你真的和李甚在一起,我會死的。”
嶽栩臉色一變:“說什麼死不死的。”
顧風延嚇得閉上嘴,一臉委屈地看著嶽栩不說話。
嶽栩頭痛地揉揉眉心,語重心長道:“風延,你是直男,不應該喜歡男人,應該繼續喜歡女人才對。”
“我以前是不喜歡男人,可
是我喜歡你,
嶽哥,
你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顧風延哀切道,“其他人都說你也喜歡我,我聽說後一點都不會反感,反而很高興,我不是完全的直男。”
嶽栩:“……”什麼鬼,還不完全的直男,隻喜歡他一個男人,他不想要這種榮幸行不行?
嶽栩對顧風延所有的關愛和優待,全都基於他和自己夢中繆斯有七分像的臉,他對顧風延根本沒有其他想法。
而且顧風延這副模樣明顯彎了也是個受啊,受和受是沒有辦法在一起的。
顧風延還說怕李甚搶走他,他還怕顧風延搶走李甚呢。
至少在他睡夠李甚之前不能搶。
當然,顧風延很明顯不喜歡李甚,肯定不會追李甚的。
嶽栩苦口婆心勸解顧風延道:“風延,你隻是把我當成哥哥,怕李甚搶走我也隻是對於失去哥哥的擔心而已,和愛情沒有絲毫的關係。”
顧風延想要反駁,嶽栩不容辯駁道:“你已經二十八歲,不是小孩子了,彆讓我擔心。”嶽栩麵色嚴肅,顧風延閉上嘴巴,不敢再說話了。
嶽栩把站在不遠處的筱顏叫過來,“你帶你顧哥回醫院吧,讓他吃個早飯補個覺,以後不能再隨著他的性子胡來了,不然我不介意幫他換一個助理。”
筱顏嚇得臉都白了,連忙道:“嶽導,我會好好勸顧哥的。”
顧風延回到醫院,筱顏推他回到病房,關上門道:“顧哥,嶽栩他不相信怎麼辦?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他不應該很喜歡你嗎?”
所有人都知道嶽栩喜歡顧風延,不然他沒有理由這麼捧他。
顧風延麵色陰沉:“他肯定和李甚睡了,男人都這樣,跟誰上g就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