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實在想不出李甚有什麼理由對他說出這種曖昧話。
不管李甚是因為什麼突然改變態度,隻要結果是花渲想要的就好。
花渲打開門輕輕吸了一口氣,晨間冰涼的空氣讓他冷靜下來。
丫鬟們次第進來,兩人幫李甚和花渲洗漱,兩人去收拾床。
看見淩亂的床榻,兩個丫鬟相視一笑,都有些臉紅。
洗漱完,花渲換了身鵝黃色的裙裝,看起來溫婉大氣,頭發盤起來,有了幾l分初為人婦的感覺。
李甚沒有穿花渲為他準備的衣服,從須彌芥子中拿出自己的衣服換上,普通的藍色麻布料子,站在滿頭珠釵的花渲旁邊,不像是一對新婚夫妻。
“甚郎,你為什麼隻願意穿自己的衣服?”離開婚房後,花渲問。
李甚眼中流露出回憶:“這衣服是我的師尊為我準備的,我不忍讓師尊關懷落空,所以隻要衣服沒穿壞,就會一直穿。”
李甚的師尊?
花渲忍著沒問,從李甚的話中可知李甚十分重視他的師尊,花渲擔心自己說錯話惹怒李甚,沒有深聊,隻是好奇地問:“師尊到底為甚郎準備了多少衣服?”
李甚笑容溫煦,道:“約莫幾l千件吧,足夠穿幾l十年了。”
他是孤兒,到帝瀾宮時身無長物,帝南華給他準備衣物時不想他因華服影響修行,所以每年給他的衣服都分外樸素。
李甚知道,自己要想受帝南華重視,就要一直努力修行,不浪費自己的天賦,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充分踐行這一點。
隻是在他幼時還有些溫情的帝南華,不知為何,近些年性子愈發冷清,對待所有弟子和友人都如此,李甚再沒收到過帝南華額外為他準備的衣物,也不再得到帝南華私下裡的誇獎。
“花城主!”四五個風格各異的男人在花渲去往前殿的路上攔住他。
衣著樸素的李甚被忽視的徹底,他們圍著花渲小心打聽他同新婚丈夫的相處情況,順便給對方上眼藥。
“才成婚的第二天,那位仙長怎麼忍心讓花城主你獨自出門。”
“真是一點都不體貼,仙長眼中是不是隻有修行?”
“我聽說花城主和仙長成親是為了大義,唉!隻恨我修行懶散,修為太低!”
“花
城主以後如果生活苦悶,可喚我等前來為你解趣。”
一人一句,花渲根本來不及打斷。
他求助似的看了李甚一眼,卻不想李甚也在看他。
兩人對視後,花渲心裡的一點焦急被李甚溫和的眼眸撫平,對李甚笑了一下。
“諸位,李某一直在此,可否將妻子還與我?”李甚的聲音並不高,也不見暴躁,卻無比準確清晰地傳進了在場每個人耳中。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四個男人身形僵硬,顫顫巍巍轉身,順著花渲的視線看向李甚。
李甚可是整個青竹城的恩人,他們剛剛的話如果傳出去給百姓知道,不用李甚動手,那些百姓都會怒而揍他們一頓將他們趕出青竹城。
“仙長,我等妄言,還望恕罪。”四個人麵色慘白地向李甚道歉,等待李甚降下懲罰。
他們剛剛真是瘋了,怎麼敢議論李甚。
“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渲兒麵前。”李甚淡淡一句,四人忙不迭點頭應下,而後一個字都不敢再和花渲說,轉身腳步匆匆跑了。
花渲看見一個人被絆了一跤狼狽摔倒,其他三人差點被連累,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甚郎果然威名遠揚,一句話就讓他們嚇得屁滾尿流,如果剛剛隻有我自己,還不知要被纏多長時間。”花渲走到李甚身邊,抬手抱著李甚的手臂,歪頭靠了一下他的肩,“看來要把那些人都趕走,隻要和甚郎形影不離即可。”
李甚忍著把花渲推開的衝動,耳廓微紅,“說好陪你三天,我不會食言。”
花渲笑道:“甚郎,我信你。”
可他要的不隻是三天。
花渲垂下的鴉睫擋住了眼底幽暗的神色,口中輕聲道:“甚郎,有你陪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