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香氣(1 / 2)

金魚戀人 鬆露蛋黃醬 5684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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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澤意識到阮青嶼總是很好聞,是在大二。

他從小獨來獨往,無法無天;拿著撈魚叉子,把家附近避風塢巷區的小孩揍得五體投地;然後再帶著避風塢的毛孩子,沿著海岸線,一個個城中村打過去,無敵。

淩澤唯一沒有收服的孩子,是鄰居阮青嶼。

兩人天天在家門口抬頭不見低頭見,阮青嶼卻總是避讓三分,沒有搭理自己。

一直到高一開學,與阮青嶼因為大冒險的事打架,被通知家長,可他父母都在東南亞,最終是阮媽媽到學校帶回兩個孩子。

阮媽媽姓吳,是淩澤的幼兒園老師,與淩澤父母也認識,平時多少也幫忙照顧著淩澤。

她當下就把淩澤喊到家裡,說以後除了晚上睡覺回隔壁,就都來吳老師家吃飯學習。

從此淩澤便成為阮青嶼家的常客,但高中課程緊張,淩澤與阮青嶼在不同年段,所以也沒太多交集。

不冷不熱的關係延續到大學,阮青嶼竟考進自己所在的建築係;大概是課業交流的原因,阮青嶼與自己開始熟絡起來。

有天中午,淩澤推著自行車正打算去學校,自行車剛裝上個老土的後座,用來把畫板從學校載回家。

這時,阮青嶼拖著學校測量塔尺剛要出門,他剛上大一,整個人散發著青澀的萌新勁。

淩澤清楚地記得,那天非常熱。

他看著阮青嶼,才走出花園,已經是滿頭大汗,一米多長的塔尺,橫著扛也不是,豎著拎還會拖地。

“阮青嶼,上來,我載你。”淩澤喊道,他肯定阮青嶼會乖乖地坐上來,因為怕熱。

果然,阮青嶼隻是抬頭看了自己一眼,便側坐上自行車後座,手上還塔尺豎舉著,好像隨時要施法一般。

淩澤跨在自行車上,單腳點地,一回頭就看到阮青嶼臉蛋汗涔涔的,烏黑的劉海一縷縷地貼在白皙的前額。

“青嶼,你把那棍子橫過來放兩人之間,然後手扶著我。”

阮青嶼沒吭聲,默默地按著淩澤的指揮,把塔尺橫架在後座與坐墊之間,抬手勾住淩澤的腰。

阮青嶼:“這樣你會不會很熱?”

淩澤:“不會。”

淩澤感覺勾在自己腰上的手稍稍用了點力,後背和阮青嶼相貼的地方熱乎乎的,挺舒服,不是夏天那種令人難以忍受的熱。

大學也在海邊,從家裡騎自行車不過十分鐘路程。

淩澤還清楚地記得,那天刮的東南風,很大,海邊的棕櫚樹全都歪著腦袋。

風推著自行車往前走,就算是載著阮青嶼,淩澤也花不到平時一半的力氣。

他的餘光不時掃摟在自己腰上的小臂,皮膚很薄,在陽光下白得透明,細密的小絨毛像鍍層金一樣閃著微亮。

風裡彌漫著一股香氣,若有似無;淩澤找不出形容的詞彙,就隻是覺得很好聞,像是春天草地上的白色小雛菊,搖搖擺擺。

淩澤就沒見過什麼春天草地小雛菊,他隻是純粹冒出個念頭,好像自己躺在和煦的春日裡,然後那些小雛菊在風中衝著自己搖頭晃腦。

他心情很好,側過臉與身後的阮青嶼交談。

“青嶼,你怎麼把學校的教具帶回家?這東西不是都是用完要歸還的嗎?”

“昨天弄得太晚,送回去的時候教具室已經鎖門,就隻好帶回家。”

“就一破選修測量課,你們這些大一的小屁孩有必要這麼認真?”

“不是,我忘了我左眼帶點近視,昨天沒戴眼鏡,就多花些點時間。”

“你今天帶眼鏡了嗎?”

“……”

“帶了嗎?”

“又忘了。”

淩澤一個急刹,把自行車靠在路邊,跳下車;阮青嶼也跟著下車,他又施法般舉著塔尺,一臉無辜地看向自己。

阮青嶼眼睛總是亮晶晶,像聚著汪清水,下眼瞼在眼尾處彎垂出漂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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