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戀人》全本免費閱讀
淩澤知道打狂犬免疫球蛋白的苦。因為他也打過,在十七歲的時候。
那次他帶著避風塢的毛孩子,回應海邊某個城中村的挑釁,村裡的小孩自然是打不過淩澤,慌亂下竟請了外援——村子裡的大黃狗。
淩澤用漁網叉子精準罩住大黃狗的腦袋,令它沒能得口,但腳上還是被狗爪子撓了道口子。
家裡沒人,隻有新來的保姆。
淩澤遣走跟屁蟲般的毛孩子,自己獨自到醫院打狂犬疫苗,且不說打免疫球蛋白疼到兩眼發黑,在打完疫苗的第二天,他不僅渾身酸痛,還高燒40度,保姆嚇得把人又送進醫院,醫生一番檢查後,淡定的回答,疫苗的副作用,扛過去就好了。
這針確實是疼得荒謬。
淩澤最清楚阮青嶼,阮家獨苗,幼兒園吳老師從小跟國寶一樣養著,十指不沾陽春水。
上了大學後,他不是走讀回家繼續被當國寶,就是在學校貼著自己,繼續耍賴做國寶。
他怕熱,怕痛,怕肚子餓。
所以阮青嶼打針痛到崩潰,是淩澤意料之中的事,但他卻沒有料到,自己的情緒在針紮入阮青嶼肩膀時,也跟著崩盤。
他竟見不得阮青嶼吃一點苦。
當自己的唇輕掠過阮青嶼冰涼的前額後,淩澤徹底地意識到,並不是阮青嶼施法讓自己不由自主地靠近;而是自己在與阮青嶼靠近後,不想分開。
六年前是,六年後也是。
阮青嶼發現淩澤盯著自己額頭看。他有點緊張,也不知道是不是路邊攤買的發箍不合適,他餘光偷偷瞄了眼玻璃櫥窗的倒影,也看不出什麼問題。
“發箍很適合你,很好看;沒有發箍也好看。”淩澤突然開口,語氣卻略帶乾澀,與誇讚的內容完全不匹配。
阮青嶼就知道自己偷瞄玻璃櫥窗的舉動會被淩澤發現,讀書時候也是這樣,淩澤總是可以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的小動作。
淩澤很聰明,從小到大都是,聰明又可靠。
阮青嶼突然就想通了,自己在淩澤麵前沒有什麼好遮掩的,因為也遮掩不住,索性全攤開。
“我的額頭有什麼?”阮青嶼乾脆大大方方地問。
“想到你被阮小橘抓,那隻我們一起從樹上救下的貓。”
“啊哈,現在是阮老橘。”阮青嶼笑起來,那隻橘貓現在和自己住一起,吃得很胖,每天懶洋洋。
一開始時,阮小橘養在淩澤家的,因為阮青嶼說,淩澤獨自住一棟大房子,太寂寞,得有個陪伴;自己每天去淩澤家換給橘貓清理貓砂,換貓糧,用來交換淩澤幫自己完成建築係那些畫都畫不完的圖。
後來淩澤走了,阮小橘就跟著自己回家。
所以嚴謹來說被拋下的還有阮小橘,阮青嶼越想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