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淩澤,隻會耽誤自己家小孩。
“哪個姓劉的?劉局嗎?”阮青嶼聽著阮院長的口氣,跟在喊馬仔似的。
“對啊,他沒和你說嗎,他我大學同學,當年高數要不是我讓他抄我卷子,他都畢業不了,還當什麼局長,失業局局長。”
“你怎麼不早說。”阮青嶼的委屈已經不是用憤怒可以化解了,要知道這劉局是阮院長的馬仔兄弟,剛剛從衛生間出來,他就直接裝死回房間,還應酬個什麼勁。
“我就交代他灌死淩澤,哪裡知道你會在啊。”阮院長振振有詞。
阮青嶼哀嚎一聲,把阮院長推出院門,讓他回大堂吧打摜蛋,彆再來煩自己。
庭院重新恢複寧靜。
阮青嶼又站在院裡,盯著二層小樓看半天,底層竟有扇門可以直通庭院。他按下對講機,找桑吉。
對講頻道裡挺熱鬨,正通知開會什麼的,阮青嶼試著聯係桑吉,說需要多床羽絨被。
桑吉應答得很快,沒幾分鐘便開著電瓶車運著羽絨被,滴滴滴地停在院前;他抱著被子箭步跑上二樓,哐哐敲著門:“阮工,阮工。”
桑吉每次出現都是阮工,阮工地叫得熱情洋溢,阮青嶼的心情頓時被他喊得好了大半。
“阮工在樓下。”阮青嶼從木樓梯的陰影裡笑著走出來:“你進房間,下底樓,把底樓通向院子的房門打開。”
阮青嶼是鐵了心的不上二樓,他不想再為了上個衛生間翻山越嶺,所以今天他決定讓桑吉在底樓給自己鋪個地鋪,順帶自己的行李也搬到樓下來。
“阮工想睡地板?”桑吉語氣驚訝。
“嗯,不想爬樓梯。”阮青嶼回答。
“那我把被子給你鋪浴缸裡?總比睡地上強,一樓潮濕著呢。”桑吉道。
很快浴缸地鋪便打好,羽絨被鋪了一層又一層,臥室的枕頭也都被搬下來疊放著,看著很不錯;與桑吉道謝後,阮青嶼歡天喜地地躺下,橫豎還挺合適。
浴缸正對著窗,是橡木桶狀,又高又大,能容下兩個成人,四周圍著圈卵石,上幾步木台階才能躺進來。
阮青嶼起身,爬出浴缸,推開正對浴缸的觀景窗,窗戶正對著草場,遠處重巒疊嶂,月色無邊。
而躺在浴缸裡,恰好可以看到那輪銀盈月。
阮青嶼很滿意,正陶醉著,腳一滑,直直摔進浴缸裡,砰一聲,昨天在路虎車上被磕的位置,恰巧又狠狠撞在浴缸沿上。
他眼冒金星,鼻子發酸,虧得浴缸裡已經鋪了被褥,他便臉朝下,順勢趴在柔軟被褥上緩了緩。
臉埋被子裡時間太長,呼吸憋悶,所以,阮青嶼決定開個窗。
他一翻身,盈月正溫柔地看著自己,大而模糊,泛著乳黃棱光。
窗戶是被打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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