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嶼拿起手機,給吳老師發了個微信:媽,上周我去朝天寺拜拜,忘了添香火錢,你有空去幫我補下。
吳老師回複:OK。
這下了無牽掛,那個懷著春的記事本,可以燒掉了。
可兩麵合頁的確是自己的字跡,跑不掉。我想你,是誰在想?又到底想的是誰?
門鈴叮叮當當的地響起。
阮青嶼反而閉上眼,決定今天罷工,哪都不去;反正劉局是阮院長的馬仔兄弟,自己也不需要再費力應酬,細想起來,阮院長千裡迢迢的跑大西南接活,多少也是有點底子在的。
他就這麼任由門鈴響著,直到阮院長渾厚的男中音又響起。
“阮青嶼,開門呐。資本家來催命了啊。”
“二叔,我在樓下,你走下麵啊。”
阮青嶼大聲回應著。
一分鐘後,阮院長喘著粗氣從底層南麵的門走進房間。
“這什麼狗屁設計啊,那要門鈴和門禁做什麼。”阮院長也在抱怨:“小嶼,人呢。”
“這裡。”阮青嶼的聲音從遙遠的浴缸深處傳出來。
阮院長走到浴缸邊,隻見阮青嶼平躺在長條形的木桶裡,下麵墊著蓬鬆的白色棉被,套著睡褲,裸著上身,雙手拿著手機,交叉放置於胸前,半眯著眼,安詳寧靜的樣子。
“你做什麼呢?”
“泡棉被澡。”
“哦,我差點就給你三鞠躬呢。”
阮院長環顧丟了一地的衣服,電話,本子,筆:“你這是和誰打架了?額頭又是怎麼回事?”
“和自己,昨晚我腦子又毛病了。”阮青嶼抱怨:“二叔,你就住隔壁,時不時要來關心我下啊,昨晚頭都磕腫了,就躺浴缸裡,都不敢動。”
“住你隔壁的是淩澤,不是我。你這是奢華套間,有專屬養生沐浴SAP的,比我住的那個大一倍。”阮院長職業性地東走走西逛逛,看著房間的設計。
阮青嶼卻隻聽到,自己隔壁住的是淩澤。
古城酒店的家常菜,酒桌的壓驚冰茶,記事本裡小丹不是我兒子,被連成一條線,所以是淩澤故意安排自己和他住隔壁?
阮青嶼心跳加速起來,耳朵一點點在燃燒。
“你說我隔壁住的是誰?”阮青嶼坐直起身,肩幫繃得筆直。
“淩澤啊,本來你住我隔壁的,被林曉培給換了房間。早上我出門遇到她晨練回來,那女將軍說,和我住隔壁工作討論比較方便。”
阮院長回答,他正彎著腰,把阮青嶼丟了一地的衣服放進行李箱,頭都不抬:“這套間設計得太空,沒太大必要,你覺得呢?”
“哦。”阮青嶼摸摸心口,回答:“是挺空的。”
風吹久了有點涼,阮青嶼拖過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