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澤最終隻回複了一個問號,他不敢多說,生怕出錯。
半分鐘過去,阮青嶼沒有回複,
淩澤開始緊張,後悔沒在會議中途,第一時間回複阮青嶼;打開微信頁麵,反複看著阮青嶼發來的微信,關了又開。
他用力拍拍自己的後腦,懷疑可能是宿醉未醒,還在做夢。
“淩澤,淩澤,看這裡。”
熟悉的清亮嗓音正喊著自己的名字,淩澤探出窗外,阮青嶼穿著身大紅的衝鋒衣,頭發軟軟地蓋著前額,正站在十米開外,衝著自己揮手。
他就站在棵柏樹下,像一團跳動的火,身後是層疊的群山。
淩澤看到全世界都跟著阮青嶼揮舞的手在動,暗青色的山麓緩緩亮起來,也不知是風吹動了樹影,還是雲影漂移。
這就是阮青嶼,自己不回複時,他就會主動找上門,一如既往地熱烈不罷休。
淩澤轉身下樓,全速跑,到一樓後,卻又放慢腳步,不慌不忙地走向阮青嶼。
“怎麼了?”淩澤控製著自己的喘氣,心跳卻個不停。
“淩澤,我有事和你說,很重要。”阮青嶼說。
“你說。”淩澤靜靜地看著他,阮青嶼的話聽起來,好像有點耳熟。
“桑吉和我說,因為沒有招待好我,他又被降級回實習生,這個事情歸你管嗎?”阮青嶼開門見山。
“桑吉是誰?”淩澤被問得一臉蒙。
“就是昨天中餐廳,幫我點香菜汁的服務生。”阮青嶼解釋著。
淩澤沉默,細想剛剛的會議內容,確實是有提到這個名字。
“他沒有執行集團的管理標準,在餐廳點餐結束前,必須詢問客人是否有忌口。”
阮青嶼一愣,降級原因似乎和桑吉說得不太一樣,但想到他昨天大半夜幫自己鋪浴缸床,挺辛苦,還是順口問了句。
“忘記問一次,就馬上降級,會不會太嚴厲?”
“外行人不該插手自己不專業領域。”
淩澤回答得不近人情。
阮青嶼不服氣起來,這幾年經他手的酒店,少說也七八個,被說是外行,確實委屈。
“誰是外行?”阮青嶼口氣不悅。
“難道是我?”淩澤反問。
“難道你內行就不會有錯?你不看看你這個酒店,裝飾得光鮮亮麗,卻連最基本的使用功能都搞不清楚,大高原的三千多米海拔,上一趟衛生間,還一定要下底樓,翻山越嶺的。”
“這就是你所謂的內行嗎?”阮青嶼懟得句句有理。
“酒店自有執行標準,用於匹配落地本土化;我是不是內行,不是你能評判的。”淩澤竟還是毫無情緒的口氣。
“我為什麼不能評判?我現在是酒店的客人,就有權評判,就這個房間九千八的價格,你能維持住這個檔位過五年,那就算我輸。”
阮青嶼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想要來找淩澤說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