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牆壁突然從外打開,灰塵飛揚下,長渡看不清竺葉的眼睛,腕骨上的蠱絲重新落回竺葉的手中,而另一頭卻如同鎖鏈一般纏在長渡的脖頸之上。
蠱絲一碰觸她的手,似乎突然變得冰冷。
長渡莫名覺得朱砂滾燙。
反應過來時,他的左眼已經流下了淚珠。
牆壁塌陷的聲響,驚動了不遠處的小公子,那小公子竟是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下,口中直喊鬼啊,我最近不打算成婚,可彆抓我啊。
竺葉甚至聽那小公子到尾椎骨哢嚓的聲音。
但她未扭頭,隻盯著麵前的少年道士看。
他怎麼,老是在哭?
八角鈴鐺的聲響越發變大。
不知是因對蠱蟲的吸引力,還是眼前的少年道士。
竺葉收回蠱絲。
她將儺戲麵具戴上。
借著儺戲麵具上的眼睛看長渡,隻覺他的朱砂越發豔紅。
竺葉偏過頭。
她踱步達到密室的另一人身後,眉眼一揚,陰惻惻的壓低聲音:“老朽我已經一百年沒吃過人了,今兒剛出山,碰巧紅燒你小子。”
那小公子嚇得雙眼緊閉,雙手抱著頭,不斷掙紮,鬼哭狼嚎道:“我才十六歲,彆吃我啊。”
竺葉繼續“啊啊”的叫著,行到那小公子麵前,掀開頭發,一眼瞅見那小公子有些眼熟的麵容,這不正是強娶豪奪芸娘的那個沒用男人嗎?
她氣得咬牙,連踹他幾腳,暗罵一聲晦氣,眼珠子滴溜的轉了幾圈:“想要老朽不吃你,先脫光衣服,繞著青行鎮跑兩圈。”
他嚇得哆嗦著手,便解自己的衣襟,便哭著道:“我爹會殺了我的。”
直至冷風一吹,他似緩過神,畏畏縮縮的移開手掌,瞧見眼前的儺戲麵具和紅裙,嚇得兩股戰戰,瞳孔瞪得極大,眼中卻有一閃而過的複雜感:“畫…畫中人,跑…跑出來了?”
他竟是嚇得兩眼一番,險些暈死過去。
竺葉趕忙掐住他的人中,硬生生的將他掐醒。
但他許是對畫中人十分恐懼,掐醒的同時,一看見儺戲麵具,竟是又暈死過去。
“我來吧。”
竺葉不情不願的挪了位置,隻見長渡半蹲下來,他將醒魂香放在那小公子的鼻尖,小公子竟緩緩醒了過來。
竺葉剛已經取下儺戲麵具,可看這小公子一醒,趕忙拿起麵具戴上,陰惻惻的同他笑上一笑。
果然不出所料,這小公子嚇得又暈了過去。
沒用。
竺葉翻了個白眼,卻聽見身前的長渡喊了下她的名字。
“竺、葉。”
無奈的、又溫和的。
竺葉從未聽到有人用這種語氣叫她的名字,她一時腦袋暈暈漲漲的,麵頰已然透出了緋色,快速的掃了長渡一眼,瞧見他脖頸處被自己勒出的紅痕,底氣不是很足的道:“乾…乾嘛?”
可他回首看她,伸出了手。
竺葉本想懟他幾句,可瞧見他喉間紅痕,唇瓣張了張,卻將手中的麵具遞給了長渡。
都怪這少年道士,蠢死了,連躲都不會躲。
這次,小公子才悠悠轉醒。
“這是…何何處?”
“我…我爹…爹的書房。”
小公子剛醒,似乎神誌有些不清楚,長渡問他,便老實答話,再問那畫中人是誰時,卻緊閉著一張嘴。
竺葉聽煩了,她上前一步,推開長渡。
這小公子才看清竺葉的臉,手指指著竺葉哆嗦個不停——這不正是前幾日那個讓他丟臉的女子嗎?
竺葉笑眯眯的看著他,麵上酒窩一露:
“是我哦。”
小公子名叫李承之,鎮令的小兒子。
李承之氣得脖子麵頰一個顏色,抖著手指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