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晏河瞧見小姑娘白淨的額頭上覆著一層細密的汗,他就將人直接帶進自己的宿舍。
宿舍樓裡沒什麼人,趙晏河分到的房間就在一樓,和同行的小連長住兩人間。
這時候大家要麼在外頭操練,要麼在忙報到的事,小連長也不在宿舍裡。
陸月喬一進門,便打量起這個房間。
麵積很小,隻擺的下左右各一張行軍床,每人一張小書桌,還有洗漱用的架子。
兩邊的床已經鋪好了,左邊有人動過的痕跡,右邊則放著一隻未打開的行李包。
趙晏河上前兩步,將行李包打開,用自己的茶缸給陸月喬倒了杯水,又指自己的床鋪:“先坐下歇歇,要是嫌悶,包裡有書,可以看。”
陸月喬坐在軍綠色的床單上,
好奇地伸手去摸,
入手是粗糙硬挺的麵料。
她蹙起眉:“這睡起來多不舒服呀,學校怎麼用這麼差的布料?”
“這個耐磨,透氣。”軍用布料都是這樣的,趙晏河從小睡到大,也不覺得有什麼粗糙的地方。
小姑娘皮膚太嬌,才會覺得這布不好。
想到這個,趙晏河從包裡掏出一件T恤,往床上一鋪,示意陸月喬坐在T恤上。
陸月喬也不客氣,當即騰了地方。
接過男人手中的茶缸,嘴巴貼著茶缸邊沿,小口小口地抿著熱水。
唇瓣被熱氣熏得通紅,趙晏河見她如此自然地用自己杯子喝水,殷紅的唇在眼前不住開合,不由得僵硬地移開視線。
“我先去報到,等手續辦完了,就回來接你。”趙晏河一邊從包裡拿出報到用的證件資料,一邊囑咐陸月喬,“乖乖待在房間裡,不要出去晃。”
這棟樓裡住的全是男人,將小姑娘放在這裡,說實話,趙晏河是不太放心的。
在陌生地方,陸月喬總是很聽話,她喝完水就放下茶缸,朝趙晏河甜甜地笑:“那你要快點辦完事情,早點回來。”
趙晏河對上她的笑眸,沉沉應了一聲。
待確定陸月喬在房間裡沒什麼缺的,給她留了把宿舍鑰匙,這才提著資料離開。
趙晏河一走,陸月喬對這間宿舍就失去興趣了。
房間裡靜靜的有點悶,她就打開窗戶通風,又從趙晏河行李包裡翻出書來看。
這個男人,隨身帶的全是軍事書籍,這些行兵打仗的陸月喬又不感興趣,左右翻了兩遍,最終隻能挑中一本講槍械的,不看文字,光看裡麵的插圖。
陸月喬靠著床頭,百無聊賴地翻過幾頁,正要走神之際,忽地聽見宿舍房門的鎖孔響動,剛要問是不是趙晏河回來了,就看見房門被一個黑炭似的年輕同誌打開。
和這人相比,趙晏河被曬黑的那一小點根本不算什麼。
陸月喬猜出這人手裡有鑰匙,應該是趙晏河的室友,準備開口問好,門口那黑炭頭卻突然後退兩步,直直把門關上了。
門外的小連長一臉懵。
他剛剛看見了什麼?是仙女嗎?不會是眼花吧?
小連長對著宿舍門牌又盯兩眼,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宿舍,深吸一口氣,再次將門打開。
這一回,那個仙女還在房間裡頭,一雙清甜霧綿的眸子就那樣看著他。
小連長忍不住緊張起來:“你……”
對方笑了:“你是晏哥的室友吧?”
“啊?啊!”小連長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對方嘴裡的“晏哥”是誰,這下注意到仙女就坐在團長的床鋪上。
不對,坐的不是團長的床,而是團長的衣服?!
小連長瞪大了眼睛。
這姑娘究竟是誰啊?居然這麼牛,敢坐他們團長的貼身T恤?
誰不知道趙團長最愛乾淨了,隻要不是出任務,身上衣服都是乾乾淨淨的,決不允許彆人碰。
這姑娘一來就把團長的T恤墊底下,也太大膽了吧?
等等,這仙女姑娘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呢?他好像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