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拳打無良叔叔,腳踢黑心嬸嬸,一點不少的幫他搶回了他父母留下的所有東西。
因他無處可去,精神狀態又實在令人擔憂,顧文萱念在和他父母的交情上,直接就把他帶回了自己家裡。
顧文萱爺爺和父母倒是都很樂意收養白景洲。
和他們家反骨比體重還要多十斤的“逆女”不同,和他們家年紀雖小,但淘氣起來卻能掀翻屋頂的“逆子”也不同,白景洲是那種,從不會讓他們因為養孩子就生出夭壽體驗的“彆人家孩子”。
他不僅不會像顧文萱似的天天往基地外跑,而且還能不著痕跡地降服顧文萱的淘氣包幼弟,讓他從滿屋亂竄的野猴子,進化成彬彬有禮的奶包子。
最重要的是,他還非常願意跟著他們學醫,非常高興自己能夠繼承長輩衣缽。不像一看見醫書就立馬落荒而逃的顧文萱,那性子野的呦。
能夠順利融入顧家,白景洲當然開心,但和顧文萱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初見即是他們彼此之間的最近距離,這種仿佛是上天開的惡劣玩笑一樣的事態發展,卻也是最讓白景洲感到難過的事情之一。
他用儘自己的所有自控能力,牢牢把不該有的情緒全都深埋心底,原以為一輩子都要這麼揣著他那個無法見光的秘密過下去,卻不料一次再尋常不過的代為跑腿兒,居然直接給了他和顧文萱一個全新的起點、全新的開局。
這麼一想,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灰心喪氣來的簡直毫無道理。
畢竟,最壞的情況他都經曆過了,他還有什麼好患得患失的呢?
他們已經不再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弟”,上天用讓他們借屍還魂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給他和顧文萱之間原本隔著的萬丈深淵,夯了約莫八千丈的牢固地基。
剩下的兩千丈,他難道還不能靠自己的不懈努力,一點點將之徹底填平了去?
他閉上眼,迫不及待地開始養精蓄銳。他要快些好起來,然後一步步走向顧文萱,成為一個可以與她並肩而立,而不是一直被她護在身後的人。
白崇兩口子和顧家打過招呼的第五天是個好日子,白景洲他奶柳氏的堂妹、他們這十裡八鄉口碑最好的柳媒婆,受白景洲爹娘所托,大張旗鼓跑了趟顧家,為最近沒少被村民議論的顧文萱和白景洲說媒。
由於兩家已經提前私下通了氣,所以柳媒婆這趟過來,也就隻是按照習俗走個過場而已。
顧家很爽快的應了這門親事,柳媒婆得了準信,遂笑眯眯起身告辭。
有好事的村民看見柳媒婆從顧家出來,立馬湊過去,大咧咧打聽對方來意。
柳媒婆早就得了白崇兩口子的明確授意,有人問,正好還省了她自個兒主動物色愛八卦的婦人幫忙傳播消息。
於是她笑眯眯配合著對方的探問往下說,自然而然就把白景洲和顧文萱定親的事給透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