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洲點點頭,問她:“那……其他人呢?”
顧文萱一頭霧水,“其他人?什麼其他人?”
白景洲眉眼低垂,“……沒什麼。”
顧文萱抓頭,“喂,你彆話說一半啊!”
白景洲被她追著問,最終隻好半含半露的說:“就......你的朋友、熟人什麼的。你會想念他們嗎?”
顧文萱無語。就這?
她道:“啊,那還是有點兒想的。”
白景洲沉默,心臟微微抽痛。
顧文萱好奇,“乾嘛,你也想自己朋友了?也是,不然你也不會突然問我了。”
她歎口氣,語重心長的勸告,“我說你呀,還是看開點兒吧,起碼我們都還活著不是嗎?好不容易白撿了一條命、換了個更加宜居的環境,而且還占便宜變得更年輕了,我們可不能再把日子過得鬱鬱寡歡了。”
白景洲點頭:“我知道,我也一直在努力適應。”
顧文萱鬆了口氣:“那就好。”
頓了頓她又道:“也不知道這會兒他們仨是不是在哭著罵我不孝,不僅自己死了,而且還連累你也跟著我一起死了。”
幸好她還有個弟弟。ε=(′ο`*)))唉!!!
白景洲也跟著歎氣,“哭應該會的,但罵你,我想他們不會舍得的。”
顧文萱第n次歎氣,“你說你咋那麼傻呢?那種場合是你一個普通人能急吼吼衝過去的嗎?”
白景洲沉默一瞬,“抱歉。”
顧文萱揉揉他狗頭:“該說抱歉的是我,是我連累你了。”
呃,這話她好像之前就已經說過一次了?
白景洲搖頭,“決定是我自己做的。”
顧文萱:......得,這個話題果然是他們討論過的。
她正想著,就聽白景洲又道:“我就是...對爺爺和叔叔阿姨很抱歉。他們養了咱倆,福沒享到,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的事兒倒是沒少經受。現在他們又要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顧文萱:......她感覺自己有被連刺兩刀。
讓爺爺和父母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的事兒是她做的,也是她害得三人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她捂住胸口,完了,她長良心了,雖然不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但卻開始對家裡人加倍愧疚了。
顧文萱垂頭喪氣,一副背負著沉重十字架的負罪表情,看的白景洲滿意極了。
他想念與他們天各一方的親人是真的,想要趁機敲打顧文萱,讓她惜命一些也是真的。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他語帶哽咽,“你已經死過一次了,以後可彆再繼續不把自己的生死當回事兒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就隻有你一個熟悉的人了,你不能拋下我,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