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洲解釋,“裡正爺爺租了五畝地給他們家,族裡勞力多的人家,抽時間先幫他們家把那五畝地都給種上了,她們覺得欠了大夥兒人情,於是就天天幫著各家女眷點種、種菜啥的。”
“若隻是如此倒也罷了,偏偏這婆媳倆還死倔死倔的,每每乾完了活兒都一定要回自己家吃飯,就怕族人說她們幫忙是假,混飯是真。”
顧文萱聽了既感慨又心酸,她問白景洲,“那她家的那個小丫頭呢?我記得是叫景梅吧?那丫頭好像才三歲?”
“是叫景梅。”白景洲歎息著對顧文萱道:“雖然她才三歲,但那小丫頭卻懂事兒的很,她娘和奶去幫族人們乾活兒,她就一個人乖乖坐在她娘和奶能看見她的地方,不哭不鬨也不到處亂跑,根本不用人帶。”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白景洲五堂叔家懂事兒的孩子可不止白景山和白景林。
“唉......”顧文萱心情複雜的歎一口氣,“以後我們能照應到的地方,就多少照應一些吧,他們家是真不容易。”
白景洲點頭點頭,“我會的,你放心。”
次日一早,白景洲跟著顧永明、賈桂芝和顧文萱去了賈家村。
四人出發前,白崇和寧翠芝親自送了一籃子糖餅過來。兩人很是不好意思,寧翠芝拉著賈桂芝的手,連聲說著她兒子實在是太不懂事兒了,此一去實在是太麻煩賈桂芝爹娘了。
被親娘當麵說“太不懂事兒了”的白景洲木著臉站在一旁,心說隨便吧,毀滅吧,你愛說啥就說啥吧。
顧文萱彆過臉偷笑,賈桂芝則連聲說著,“景洲又不是外人,去我娘家咋了?妹子你就是太見外了。”
寧翠芝能感覺到賈桂芝是真這麼想,並不是言不由衷的在和她客套,提著的那顆心總算放回了肚子裡。
白崇則伸手拍了拍白景洲的肩,“去了文萱外祖家,你千萬勤快些、有眼力見兒些,閒話少說,東西少吃,活兒多乾,還要禮數周到。”
白景洲第n次點頭點頭,“我知道了,爹。”
他爹娘加起來都把這話說了快十遍了,再說下去他都能倒背如流了。
還好顧永明他們趕時間,他爹娘並不能嘮叨太久。
兩家長輩閒聊了不到一盞茶時間,他們四人就與其他人作彆,結伴往賈家村去了。
賈家村位於白家村的西北方向,和一半丘陵、一半平原的白家村不同,賈家村周圍全是高高矮矮的山,就連賈家村本身,也是坐落在一座小矮山的半山腰。
“山路難行”這四個字,白景洲原本以為,在過去那段時間他已經充分體會到了,畢竟他和顧文萱偷偷上山找藥材、打獵的次數著實不能算少。
可現在看來,那些實際上隻是小土包、土石混合包的“山”,爬起來根本就是新手入門級彆的難度。
“你還好嗎?”每天教他練武的顧文萱,比他本人還要更清楚他的體力、耐力極限在哪裡,估摸著他大概快要走不動了,顧文萱下意識放慢腳步,並朝他伸出右手,“要我拉著你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