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掛了個金鎖的泥猴兒遲疑著道:“因為、因為我們暈過去了,不能發出聲音?”
“那你們滾落過程中壓倒的草,嘗試自救時拽斷的草莖,他們難道也看不見嗎?”又不是瞎。
“再說了,你們又不是剛掉下去,而是已經在下麵待了一天一夜。”
“這麼長時間都沒人走回頭路來找你們,可見他們不是一起出了問題,就是被其中的個彆人故意誤導,選擇了錯誤的找人方式,以致於耽誤了營救你們的最佳時間。”
倆不諳世事的公子哥兒彼此對視一眼,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身形比較高壯的泥猴兒一臉訝異,“你、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謀害我們?”
顧文萱沒有回答他的這句反問,她道:“說起來,你們怎麼會想到要來這種深山老林?”
“也就是你們運氣好,不僅滾下去的時候隻受了點兒皮外傷,而且在下麵待了那麼久居然也沒遇到什麼蛇蟲猛獸之類。”
“這要是換個運氣沒那麼好的,這會兒怕不是屍骨都已經被野獸給啃完了。”
當然,後麵這兩句她是故意嚇唬這倆公子哥兒的,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離有猛獸出沒的山林還遠著呢。
可那兩個公子哥兒不知道啊,被她這麼一說,兩人腦海中不由自主就生出自己死無全屍的可怖畫麵了,他們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打了個抖。
話說,荒郊野嶺的他們也怕啊,可這種害怕在被救上來之後,就又被他們心大的拋諸腦後了。
現在好了,被顧文萱一嚇唬,兩人頓時就被自己不受控製的可怕腦補嚇老實了。
好一會兒其中一人才心有餘悸的喃喃道:“我想起來了,是我家車夫一直說這邊的山風景好,獵物多,我這才動了進山打獵的心思。”
至於他那位脖子上掛了個金鎖的同伴,這家夥在家裡根本無人管束,他娘常年待在佛堂,他哥常年在外經商,他完全是被放養的。
在邢州天和書院,他因為是學渣兼商戶子,基本沒什麼人願意和他一起,所以基本每天都和同樣是學渣的他這位朋友混在一起。
他這位朋友想要進山打獵,他就也跟著一起來了。
倆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哪裡知道,他們隻是心血來潮進一次山,小命就差點兒直接丟掉。
兩人麵麵相覷一會兒,脖子上掛了個金鎖的那位公子哥兒,冷不丁想起了前些天好友無意間跟他吐槽過的那件事。
他道:“我記得之前你和我抱怨過,說你還這麼小,你爹居然就已經開始給你物色親事了。對於這件事兒,你那位繼母是個什麼反應呢?”
雖然因為親娘是那種樹上落下一片葉子,她都怕砸在自己頭上的怯懦性子,他自己並沒有親身經曆過繼母和繼子之間的勾心鬥角,但他卻見識過穆家其他人是怎麼對待他大哥的。
耳濡目染之下,他對那些暗地裡的隱私手段還是要比他朋友更加警醒一些。
這不,他都提點到這份上了,他那位朋友都還傻傻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遭此橫禍呢。
“她?她好像沒什麼反應吧。我家的事兒一向都是我爹說了算的,她就算有不同意見,在我爹麵前她也不會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