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萱和白景洲都會功夫,尤其是顧文萱,她身手明顯相當不錯,兩人為了讓他們隨行保護自己,又是許諾會重謝他們,又是可憐巴巴的掉金豆子,直接把白景洲和顧文萱都給哭的沒脾氣了。
再加上他們對那兩人印象還不錯,這種不會擺出一副“小爺用到你們這些窮酸,是你們的榮幸,你們應該感恩戴德”嘴臉的公子哥兒,在眼下這個階級分明但卻禮崩樂壞的世界可沒幾個。
白景洲有心結交兩人,為自家和顧家在這亂世安穩過活多加一個籌碼,於是就和顧文萱說:“要不,我們就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兩人眼神對上,顧文萱幾乎立刻就意識到,白景洲有他自己的目的。她一臉無奈的點點頭,“行吧,那我們就多耽誤一天時間,把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
倆少年聞言頓時大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陡然放鬆下來,疲憊趁機席卷身體,本來讓他們無法入睡的梆硬炕席,這會兒竟也給了他們其實也沒那麼硌人的錯覺。
度過漫長而安穩的一夜之後,白景洲和顧文萱把兩個仍然處於變裝狀態的少年帶到馬車上,送回縣城裡。
馬車從東城門進了縣城之後,彭旭安湊到車門處,吩咐車夫直接把車趕到縣衙附近的齊氏麵館。
車夫沒多想,趕著馬車就往齊氏麵館去了,白景洲卻迅速瞥了一眼彭旭安和穆靖之,心說這倆人看來不隻是家境富裕那麼簡單。
不過他並沒有出言試探,他隻是想結交幾個消息靈通的朋友,並沒有攀附、巴結什麼官家子弟的打算。
在與彆人的交往中,把自己和顧文萱放在絕對的劣勢地位,這是白景洲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的。
四人在齊氏麵館門口下了車,彭旭安和穆靖之並沒有第一時間衝去他們的目的地,而是熱情邀請白景洲和顧文萱跟他們到縣衙作客。
彭旭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兩人解釋,“我其實是本縣縣令的兒子,之前沒說是怕你們聽了會不自在,現在卻是到了必須告訴你們的時候了。”
他是真心想和白景洲、顧文萱交朋友的,所以並不希望他們因為自己是當地父母官的兒子就改變態度。
說他是鴕鳥心理也好,自欺欺人也罷,總之他想儘可能和白景洲、顧文萱平等相處。
讓他驚喜的是,白景洲和顧文萱並沒有因為他自爆身份就變得拘謹或者熱切,他們還是之前那副處變不驚的平淡態度。
彭旭安心臟砰砰直跳,他有種自己終於要交到第二個、第三個真朋友的奇妙預感。
穆靖之也有這種預感,倆紈絝子弟對視一眼,彭旭安再次開口,邀請白景洲和顧文萱隨他們到縣衙作客。
白景洲搖頭拒絕,“多謝兩位美意,但我二人隻是平民百姓,承受不起小人報複。”
顧文萱也道:“還請兩位不要對外透露我們的真實身份。”
彭旭安想到自己和穆靖之這次的危險遭遇,隻能一臉遺憾地點頭答應,“那好吧。等我處理完家事,我和靖之一定會去白家村看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