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白家之後,王氏很快生了兩個兒子,她自覺在婆家站穩了腳跟,之前的小心翼翼不再,各種毛病都漸漸暴露出來。
為了倆孩子,白家老兩口和白峻雖然一直壓製著她,不讓她任性妄為,但也一直沒有動過把她趕出這個家的心思。
而王氏,除了一直變著法兒的貼補娘家,其他方麵她相對來說也算老實,畢竟無論是在白家老兩口麵前,還是在白峻麵前,她一來立身不正,做的事兒不經講究,二來也因為身份關係,天然的不占優勢。
那時她就一心盼著分家,盼著兒子趕快長大、趕快娶媳婦,她覺得,這樣她就可以像白老太太似的,拿腔拿調的整治兒媳婦了。
黃氏進門之後,她擺足了婆婆的款,如果不是黃氏有白景泰護著,白峻也不允許她無事生非、故意刁難兒媳,她還不知道要使出多少下作手段。
可也正因為她沒能稱心如意的整治兒媳婦,她對黃氏的不滿可以說是與日俱增。
一年多的邪火被她今天一股腦兒發泄出來,她是痛快了,可黃氏卻也忍不下去了。
若她頂撞婆婆,和王氏爭吵,那麼就算王氏不占理,起碼她還可以揪著黃氏的態度說事兒,指責她不敬長輩、不夠孝順。
可黃氏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和她頂過哪怕一句嘴,就連她罵人家爹娘,人家也隻是憤懣得嚎啕大哭。
白峻父子三人過來,黃氏除了陳述事實,也隻是請求白峻這個一家之主,允許她帶著女兒離開白家。
對方完全沒有任何可供王氏攀咬指摘的地方,這就讓王氏相當被動。
她隻能耍橫,隻能仗著自己給白家生了倆孩子拿捏白峻。
然而白峻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家院門口處就傳來了白裡正嚴厲中充斥著滿滿不耐煩的一聲,“就憑你犯了七出之條!”
王氏正要罵一聲“誰在放狗P”,抬眼卻見走進他家家門的竟然是裡正和兩位族老。她嚇壞了,腿一軟直接就坐倒在了灶台旁邊的柴堆上。
白裡正沉著臉走進來,“口多言,竊盜,七出之條你犯了兩條,你哪來的臉問我侄兒憑啥趕你走?你信不信便是我白氏一族現在直接把你休回娘家,令你王氏一族顏麵掃地,你王氏一族也沒那個臉來找我白氏一族的麻煩?”
七出之口多言,指妻子多嘴多舌,搬弄是非,離間夫家的親屬關係,違背了女子“三從四德”中有關“婦言”的要求,於禮應休。
七出之竊盜,指妻子“偷東西”,而這個“偷東西”被用在七出裡時,指的可不僅僅隻是狹義上的盜竊外人財物。
妻子擅自動用家庭財產,包括未經夫家許可,將夫家財物贈予娘家親屬或外人等,同樣也是“七出之竊盜”的一種,夫家可以此為由將其休棄。
王氏嫉妒二房三房的妯娌更得白老太太歡心,嫉妒三房日子越過越好,她在家裡詆毀、辱罵二房三房,甚至還因為兒媳不肯附和,發展到連兒媳、兒媳父母也一起辱罵的地步。
如此行徑,不僅引發了這次黃氏的觸底反彈,而且還很有可能導致白峻與弟弟們關係不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