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金看向顧老爺子的眼神裡滿是譴責,“你怎麼能這麼說?老二,你這是要忤逆不孝嗎?”
顧永明聽不下去了,他放下已經磨好的鐮刀,“我爹怎麼忤逆不孝了?他爹娘都已經入土了,他忤逆誰了,哪兒不孝了?他是沒給老頭子和老太太燒紙上墳嗎?”
沉著臉走到顧金和顧永文麵前,顧永明一臉輕蔑地揭穿他們的小心思,“你們父子不就是想打著老頭子的旗號從我家謀好處嘛,直說唄,整這死出不覺得丟人、不覺得寒磣嗎?”
顧金和顧永文臉色紫漲,顧金下意識開始擺長輩的譜兒,“你怎麼說話的?我是你大伯!”
顧永明嗤笑一聲,“在我活蹦亂跳的時候哄著我給你們賣命,在我受傷之後立馬迫不及待把我掃地出門的大伯嗎?我是不是該好好感謝一下您老人家呢?”
後麵一句被他說的陰陽怪氣,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話。再加上他眼神陰森、表情猙獰,看著就很可怕。
顧金生怕他突然發瘋,揍自己一頓,於是下意識連退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顧永文生怕顧金被嚇跑,他沒辦法從二房這邊拿到貴人給的信物,於是鼓起勇氣,色厲內荏的衝著顧永明吼,“我已經是秀才了,你敢動我們父子一下試試?”
顧永明冷笑,“秀才怎麼了?秀才就可以擅闖民宅了?要老子把斷親文書甩你臉上,然後再把你打斷了腿丟出去嗎?”
“你!”顧永文氣的渾身顫抖,他腦子一熱,真實想法不由脫口而出。
“你得意什麼?你們一家不就是走了狗屎運,攀上了貴人嗎?”
“你也不看看你們這一家子,一個個的,鬥大的字攏共都還認不得一籮筐,你們就算攀上了貴人,貴人能提攜你們這種人什麼?”
“我們想要貴人的信物怎麼了?我們父子倆,一個是秀才,一個是童生,我們才能發揮信物的最大作用!”
“你們若是識趣,就老老實實把信物交出來。這樣等我們謀個一官半職,我們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稍稍提攜你們一家。”
顧永明直接被這人的厚顏無恥給氣笑了,沒等顧文萱爺奶發話,也沒等試圖阻止自己兒子的顧金再開口說些什麼,顧永明直接拿起掃把,照著顧永文的臉就抽過去了。
顧永文尖叫著不停躲閃,顧金想阻止顧永明,結果也被他用掃把給關照到了,父子倆沒辦法,隻能帶著滿身狼狽離開了。
顧永明隻覺心頭那口存了多年的鬱氣一夕之間全都散乾淨了,他神清氣爽的對自家爹娘道:“以後他們再敢來,您二老就直接抄起掃把把他們給打出去,和他們廢什麼話?”
顧老爺子瞥了一眼神采飛揚的自家兒子,心情不由也跟著變得明朗起來。
李氏抹了把淚,兒子心結解開了,她這會兒心情也好的很。
抹掉因為高興流出的淚,李氏頗為無語的吐槽,“虧得這兩個狗東西還有臉登咱們家的門,他們這臉皮也不知道是咋長的。”
顧永明放下掃把,“他們那種人哪有臉啊,不信您等著瞧,他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果不其然,當天下午,顧金就把他閨女顧永梅派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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