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東西全都估價完畢之後,白景洲和顧文萱又在市價的基礎上降價一成,然後按照降了之後的價格,給其他人分了他們想要的糧食、布匹、皮毛等物。
白景山等人覺得這樣不合適,他們拿東西的可以在市價的基礎上降價一成,白景洲和顧文萱這兩個拿現銀和配飾的,那價格卻還是他們按照市價估算出來的,這對那兩人來說可就不太公平了。
他們建議要麼所有人都按估算出來的價格分東西,要麼就大家一起按降了之後的價格分東西,總之就是絕不能隻讓他們幾個占便宜。
顧文萱笑著拒絕,“我和景洲拿的可是大頭,你們就彆在這種細枝末節的地方替我們操心了。”
她沒說的是,糧食、布匹、金銀的價值是他們最了解的,所以這些東西被估錯價值的概率是最小的,其他東西就不一樣了,哪個估高了,哪個估低了,就連他們自己也是說不準的。
她和白景洲不僅得了大頭,而且他們拿的東西還大半都是比較貴重、根本就估不準價的,最重要的是,在亂世終結之後,這些東西都是會升值的。
但白景山等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分到的東西,被估錯價值的概率基本沒有,而且還都是糧食之類的必需品。
照這個情況,很大概率到最後,她和白景洲才是占了便宜的那一方。
顧文萱不是個黑心的,白景洲也不是,所以他們很默契地降低糧食、布匹等物的價格,為的就是在分東西時,能夠多分一些給其他人。
她堅持自己的決定,負責分東西的人又是她和白景洲,眾人拗不過他們,隻好接受了他們的分配方案。
眾人拿到了自己該得的那一份,又給那些幸存者每人分了一份,最後才開始打包他們的戰利品,準備分批將東西運下山。
這個土匪窩養了兩頭牛用來運送他們平時打劫到的不義之財,這會兒這兩頭牛也都便宜白景洲他們了。
眾人套好牛車,留下顧文萱在山上看著、房有福在山下看著,其他人則一趟接一趟的從山上往山下運東西。
他們趕著牛車,同時還不忘肩扛手提,充分利用自己的個人勞動力。
如此忙碌到天色近午,山上的東西才總算都被他們騰挪到了山下的荒地上。
搬運過程中沒怎麼出力的顧文萱對白景山等人道:“我和景洲去雇車,你們在這等著。”
白景山等人紛紛點頭應“好”,兩人於是去了附近的村子雇車。
那村子很大,是個由村中四大姓共同管理,就連裡正都是四家的族人輪流做的雜姓村。
兩人找上裡正,出了些辛苦費,請他幫忙雇村裡的牛車,然後又在他家,跟他婆娘預定了熱乎乎的白麵蒸餅。
裡正一家得了好處,樂嗬嗬就去幫忙雇車、蒸餅了。
他們也沒問白景洲和顧文萱雇車做什麼,作為一個地處交通要道的村子,他們以前也沒少接這種拉腳的活計貼補家用。
然而在發現白景洲和顧文萱越走越靠近土匪窩所在的那座山後,村民們卻都遲疑著不肯繼續走了。
裡正的大兒子是其中一輛牛車的主人,村民們下意識地,將視線轉向了裡正的大兒子。
“兩位貴客,”裡正的大兒子看向坐在第一輛牛車上的顧文萱和白景洲,“你們這是、這是要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