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數或神色麻木,或低著頭瑟瑟發抖,讓人看不清表情的,該殺還是該放,則需要根據那些受害者的口供另行判斷。
如此折騰了一大通,眾人又在不排斥搭把手的受害者們的幫助下,挖坑埋了那些土匪的屍體。
一直到日頭西斜,他們這才發了銀錢和乾糧給那些受害者,讓他們自行下山,另謀生路。
忙完這些,顧文萱看看天色,覺得那位三當家應該也差不多意識到他上當了,於是就組織大家牽著牛馬、推著板車下山。
匪寨一共養著三頭牛、六匹馬,另外還閒置著大小不一的十輛木板車。
把三頭牛、六匹馬全都用來拉車,然後再由房有福、顧文萱一起推著最小的那輛木板車,眾人排成一列縱隊,小心翼翼踏上山匪們修出來的陡峭山路。
把帶出來的東西妥善安置到山腳下的一處平坦荒地上,顧文萱留下房大山和房大河看著他們的戰利品,她則是帶著其他人急匆匆去做後續布置了。
正如她和白景洲預料的那樣,那位三當家不僅已經知道了鎮上有新花娘這事兒是假消息,而且他還聽說了今天他們寨子打劫失敗,他的一百多個兄弟,都被那支商隊給反過來弄死了的事。
鎮上的百姓、客商都不敢明目張膽地表現出幸災樂禍,生怕自己和家人、同伴成為剩餘土匪的撒氣對象,但客觀陳述一下事實的膽子他們還是有的。
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鎮子上傳開,正因為鎮上有新花娘這事兒是假消息而生氣的三當家,聽說之後也顧不上好色了,立馬就讓人召集齊了所有在鎮子上找樂子的土匪。
平時大家怎麼玩兒他都不會管,畢竟他自己也不是什麼老實安分的,但現在他們寨子栽了大跟頭,他卻是不能再繼續放任這些家夥了。
帶著召集回來的其他土匪,這位三當家急匆匆趕往山寨,然後,他就掉進了顧文萱等人提前挖好的陷阱。
要說力氣大是真的很適合乾體力活兒,顧文萱和房家幾兄弟一起上手,隻花了不到一刻鐘時間,就做出了一個又深又寬又長的陷阱。
在陷阱裡插上顧永明等人就地取材做的前端削尖的木棍,顧文萱和房家幾兄弟這才拽著繩索爬上地麵。
他們上來之後,白景洲就帶人鋪上樹枝,把那塊地方的土層和草皮給原樣挪回去了。
對這一招毫無防備的三當家等人,在他們最熟悉的栓馬嶺山腳下、原本他們用來擺茶攤坑害過路人的那處地方,尖叫著、哀嚎著,一起掉進了顧文萱等人提前挖好的陷阱。
顧文萱見過比這血腥百倍的大場麵,所以一點兒也沒覺得那些人身體各個部位被木棍尖端刺穿有什麼可怕的,但她卻很注意保護沒見過這種場景的賈月蘭、白景山等人。
待到陷阱裡頭的哀嚎聲告一段落,顧文萱這才和白景洲一起走到大坑邊緣。
無惡不作的三當家比較倒黴,他被一根樹枝直接刺穿了頸動脈,其他人則大多隻是傷了胳膊、腿、腳底等不會立刻致死的部位。
顧文萱朝縮在她身後的賈月蘭伸出手,“弓箭給我。”
賈月蘭忙把顧文萱的專用弓箭遞給她,順便,小丫頭還往那大坑裡麵飛快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