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後來亂世到來,群雄逐鹿,他們就和自家親戚斷了聯係。現在天下太平,他們又已經流放期滿,老兩口兒頓時歸心似箭。
正是猜到了這一點,顧文萱才會開出護送他們回老家的條件,聘請林家父子教導他們。
林母是個剛強的,即使被流放之後日子過的十分清貧,但她卻始終沒有像其他突逢大變的人那樣,變得麵目全非。
林家父子閒暇時抄書賺錢,她就和兒媳婦一起常年做繡活兒貼補家裡,四人一起努力,家裡孩子不僅沒有少了吃穿,而且還都跟著長輩讀書識字、學了各種技藝。
林家的經濟條件變好,是從顧文萱聘請了林家父子做西席開始的,每人每月二十八兩的束脩,還有顧文萱他們打著孝敬先生的旗號,三不五時送上的各種東西,極大緩解了林家的經濟壓力。
當然,因為他們給顧文萱等人做西席的時間實在太短,他們目前還沒有存夠回老家的一應花費。
這也是為什麼顧文萱一挽留,林父就同意了帶著家裡人留在白家村暫居。
他需要錢,沒有錢,他連路費都湊不齊,就更彆提是帶一些銀錢回去,以備不時之需了。
當然,就算暫時囊中羞澀,林父也還是一點兒都不擔憂自己一家的未來生活。
他當初獲罪是被人陷害的,如今新朝初立,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他如果願意,保不齊什麼時候就能給自己再弄個官當當。
就算他沒這個心,他已經是舉人老爺的兒子,他幼承庭訓的孫子,以後肯定也是都要步入官場的。
現在唯一讓他掛心的,就是他的女兒林淑貞了。
這是個車馬很慢、行路很難的年代,他們一家回鄉後,他和林母再想見女兒一麵可就是千難萬難了。
雖然顧家是他特意為林淑貞挑選的厚道人家,他那位憨厚樸實的女婿也很愛重他的寶貝女兒,可顧家的根基擺在這裡,以後想要起勢必然不像林家那般容易。
(顧文萱:那可不一定哦)
他做了十多年農婦的女兒,還不知道要再熬多少年,才能母憑子貴,重新做回錦衣玉食的人上人。
唯一讓他能夠稍感欣慰的,是顧家現在日子好過了,他女兒起碼不必再拚命刺繡,也不必再節衣縮食了。
林父因為女兒處境得到改善,對帶來這一改變的顧文萱本就很有好感,再加上這姑娘還是個武學奇才,一身本事讓人但凡領教過就忍不住要撫掌讚歎。
這樣一個奇女子,林父還是很願意放下性彆偏見,儘心儘力成全她一番野心的。
她想通過弟弟們和未婚夫實現全家的階級躍遷,想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林父都很樂意積極配合,甚至如果不是顧文萱自己排斥,他也很樂意像教導白景洲等人那樣,好好教教她四書五經。
顧文萱:不!不必!最後這一條當真大可不必!
比起自己親力親為的寒窗苦讀,顧文萱還是更喜歡把這種折磨,咳咳,這種機會讓給白景洲和她可愛的弟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