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他們這些人上數個三到五代也基本都是農戶出身,就算他們不是,他們也不會蠢到去罵一個在農事方麵屢屢被皇帝誇讚的秀才的妻子。
皇帝誇獎他們的點,那對母女卻當成是人家的汙點一般,揪著不放對人家進行辱罵攻訐,咋,她們還想推翻皇帝的話,和皇帝對著乾啊?簡直蠢到家了。
這些人心裡腹誹不斷,麵上卻誰也沒有多事的去提點那對父子。
白景洲也沒有在彭旭安的婚宴上有仇報仇,他按下此事,耐心等著彭旭安的婚禮結束。
彭家雖然祖籍不在青山縣,但這次彭旭安成親,過來幫忙、賀喜的族人卻不在少數,再加上彭旭安的外祖家也來了不少親戚,所以第二天中午的認親宴,彭縣令直接讓廚下擺了八桌招待客人。
白景洲對這年頭的嫁娶流程已經了解的十分詳儘,所以他並沒有選擇上午時分去見彭縣令,而是一直耐心等到半下午時,才遞了帖子到縣衙求見。
彭縣令是個勤政愛民的父母官,為了兒子的婚事,他前段時間堆積了不少公務,現在好不容易得了空閒,他立馬就帶著師爺來了衙門。
白景洲和他來往多年,對他也算了解,聽到被他派過去的下人回來說,縣令大人已經去了衙門,白景洲立馬拿著他提前準備好的那本小冊子,帶著楊萬東一起去了縣衙那邊。
彭縣令聽衙役說白景洲求見,心下不由十分意外,他還以為白景洲今天一早就已經回書院去了,沒想到他竟選在這會兒突然來找自己。
兩人見了麵,白景洲抬手作揖,“見過大人。”
彭縣令擺手,“無需多禮。坐。”
白景洲也沒跟彭縣令客氣,小廝給他們換了新泡的熱茶之後,白景洲就把他帶來的那本小冊子拿了出來。
那冊子上記錄了挺多東西。
第一部分是他們在青山縣境內種植水稻、山藥、西瓜、草莓等作物的方法和經驗。
第二部分是他們嘗試蓮藕和魚蝦蟹混合種養的經驗。
第三部分是他們在青山縣境內種桑養蠶的方法和經驗,其中還包括了桑葚曬乾藥用、泡酒的方法,以及他們製繭繅絲、織造絲綢的方法和絲綢樣品。
第四部分,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則是棉花重茬導致的種種問題。具體表現在:
1.苗期死苗、爛根,苗弱、不發根等;
2.棉花不健壯、較易感染病害、蟲害、早衰等;
3.棉花產量低,品質差——同一塊田出產的棉花,產量和品質都是第一年最佳,第二年次之,第三年又次之。
白景洲在冊子最末寫了一句,“根據以上種種,可以做出下述合理推測:重茬時間越長,減產越多,因重茬導致的問題也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