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受了傷,所以並不打算和陶昌一起去喜來提前定好的酒樓吃飯。陶昌雖然遺憾,但也沒有勉強他們,而是直接讓喜來去給他們叫三份清淡點的飯菜過來。
至於他自己,他坐在蔣玉恒的房間裡,愁眉苦臉的等著他這位同鄉,快刀斬亂麻的幫他分析問題。
蔣玉恒和他很是熟絡,也沒有硬撐著坐那兒維持風度禮儀,而是舒服的躺在床上,側頭看著蔫頭耷腦的陶昌,“你被那人牽著鼻子走了。”
陶昌一臉鬱悶的微一點頭,“我知道,但我稀裡糊塗就、就被他繞進去了。”
蔣玉恒歎氣,“你性格好是優點,但在麵對某些彆有用心、看人下菜的人時,你得表現的有棱有角一些。”
“如你所說,白兄這麼年輕就已經中了秀才,他放在醫術一道上的時間和精力必然有限。而那兩人的所謂同伴,我們連他們得的是什麼病都不知道,又怎麼能確定白兄就一定能給他們治好?”
“從這個角度來說,你建議他們直接找大夫確實是最佳選擇,對他們自己是這樣,對白兄來說也是這樣。”
“而那兩個人,你都說了願意出人出錢送他們的同伴去醫館,他們卻還是堅持要把白兄這個經驗不足的年輕大夫給扯進來,還說你隻要出錢就行,他們可以負責抓藥熬藥,你猜他們在打什麼主意?”
陶昌瞪圓雙眼,“那人不是說,是因為不想折騰他的那兩位同伴?”
蔣玉恒嗤笑一聲,“都能帶病趕路了,還能害怕從客棧到醫館的這短短一點路程?”
陶昌恍然大悟,“就是說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
要真是連從客棧到醫館都覺得折騰的身體,又怎麼可能還帶病趕路?
莫說他們現在時間充裕,就算時間緊急,和幾年就有一次的科舉考試相比,那也還是沒了就真沒了的自己小命兒更重要啊。
蔣玉恒看著他,“還有一點,生病的那兩人,他們明知道白兄給我們治傷的事,但卻一點兒也沒表露出來要找白兄幫忙診治的意思,可見人家根本沒有求助之心。”
“說直白點兒就是,人家根本信不過白兄的醫術。”
做大夫的太上趕著,患者不會覺得你是醫者仁心,隻會覺得你不懷好意,要麼是拿他練手,要麼是圖他銀錢,尤其白景洲還是個兼職大夫的年輕秀才,讓人一聽就會懷疑他到底行還是不行。
陶昌聽完茅塞頓開,他道:“合著那兩人是在拿他們的同伴作筏子,為的就是接近咱們這些人?”
蔣玉恒糾正他,“準確來說,他們隻想接近你和白兄、蘇公子三個。”
陶昌有錢,白景洲他們那支隊伍不僅有錢還能打,蘇雲展那氣場、打扮,一看就出身不錯,十有八九家裡有人做官。
和不願意主動攀附的秦、彭兩位書生不同,挖空心思想要賴上白景洲他們三個的那兩位,顯然都很拉的下臉。
蔣玉恒和陶昌不僅是同窗,而且還從小生活在同一個村,二人雖然家境不同,但卻是彼此真心結交,一直關係極好。
陶昌仗義疏財他不管,可對方一邊想要占便宜,一邊卻還要把他朋友當傻子耍,讓他朋友為對方衝鋒陷陣,他卻不能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