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慕回避,她退一分,裴聲就進一分。
裴聲眼底的狂風暴雨將身前纖細的人影籠進去,他目光灼灼,看得神慕微微掙紮:“殿下,您救了我。”
“我整個人都是您的,從身到心。”
神慕見他口無遮攔,紅了耳根:“裴聲,彆說了。”
裴聲沿著白玉桌案靠近她,兩人衣袂被風吹得交疊,雪落在逼仄的縫隙間,不說親密無間,也絕非尋常男女相交之近了。
“殿下是覺得我口無遮攔麼?”
“但妖族生性頑劣,難以克製。”他慢悠悠往下說,接著問了個問題:“殿下知道我相繇氏有九命嗎?”
神慕:“知道,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裴聲坐在白玉桌案上,挺拔如山的身軀替她擋下風霜,並罩下陰影蓋住她,他偏頭看她時豁然一笑,露出一截虎牙。
“我願意用八條命為殿下生,為殿下死。”裴聲眼神微動:“至於剩下那條命,殿下不妨猜一猜?”
猜?
神慕被他的話嗆得不輕。
妖族太過大膽。
令她都不敢窺探裴聲身上的天機。
怕看見令人麵紅耳赤,難以接受的場麵。
裴聲見神慕低頭紅了耳朵,放肆地笑起來,眼尾帶著抹殘紅:“這麼多年過去了,殿下臉皮還是很薄。”
神慕咬牙:“不像你臉皮厚。”
裴聲摸著臉湊過來:“分殿下一點,下次就不會臉紅了。”
“要麼?”
神慕咳嗽幾聲,撐著桌角抬眸看他,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裴聲!”
壓抑的咳聲反了上來,神慕彆過身去,攏緊氅衣,整張臉慘白無色,咳得低抑而急促。
裴聲注意到她發梢的濕意:“殿下飛雪雖美,但極冷。”
他起身去拉窗扉,抬眸正對那道立於梅花殘雪下的身影,神羨發梢凝著冰雪,睫毛間也是薄薄一層冰霜,肩頭被融化的雪洇濕。
不知道來了多久。
裴聲發現這窗關不動了.........
他歪頭:“?”
嘴硬心軟的神羨殿下。
旋即飛雪開始變得暖洋洋地,卻不被融化,風吹皺玉湖的水,卻始終灌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