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謝微生道友......”楊棋夜將天機輪掛回去,都不敢再去觸摸一下:“真是好險,嚇死我了,差點就小命不保。”
天機不可泄露。
泄露乾擾者必遭天譴。
那是位麵運行的法則,維護公正與和平,就算是神也不能妄加乾預。
更何況是血肉之軀的凡人。
“活”過來的壁畫又漸漸消停下去,那些表情定格在臉上,越來越模糊,風一吹就散得無影無蹤。
長廊裡靜悄悄的。
“前麵還有路,微生道友咱們去前麵看看?”楊棋夜又望了眼來時路,驚魂未定道:“還是說咱們打道回府?”
微生泠抱著奈何劍往前走:“來都來了,你覺得還能出去?”
楊棋夜看著她,總覺得那劍穗蕩出的弧度十分冷冽,像一柄彎刀。
此話一出,楊棋夜快要哭出來。
“咱們該不會出不去了吧?”
微生泠回身安撫他:“放心,我就算是拖,也會把道友你的遺骸拖回天機閣安葬的。”
“這......”楊棋夜摸著後脖頸笑了笑:“微生道友,你這笑話挺冷的。”
微生泠正色:“覺得冷就走快點。”
這裡是言祁的仙觀,他將鏡為霜的過往放置在壁畫上,以這種形式呈現出來,顯然是猜到了微生泠的到來。
他這樣的行為像是在炫耀。
亦或者說是在證明什麼。
隨著微生泠和楊棋夜二人步伐的掠動,兩側壁畫的內容開始光速流轉:
連日暴雨,把紅漆木門洗涮得掉了顏色,穩婆將帕子浸泡在水裡,潮濕床榻上的女子麵色慘白,滿頭冷汗。
“夫人,再加把勁,快要生了。”
隨著一陣嬰兒啼哭聲,穩婆走上前去。
“哐啷!”
卻被眼前驚悚的景況嚇得連連後退,袖子拂到了銅盆,裡麵的水流了一地:“怪......怪物啊!”
“怪物!”
那女嬰生得粉雕玉琢,眉心朱砂似血,手上的指甲劃開孕婦的肚子,嘴裡還咬著半截臍帶。
張嘴露出一口帶血的尖牙,正吐著血泡泡,咿咿呀呀地叫著。
楊棋夜又受到了億點暴擊,得虧是仙洲的血雨腥風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