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螞蟻。哈哈哈,紅螞蟻!”
砍斷自己手的人半哭半笑,好似瘋鬼附身。 趙平安不知道一隻螞蟻有什麼可怕的,但他看著那些捕快的臉色。知道問題肯定很嚴重。 於是,他也隨大流,往那隻斷掉的手臂處仔細看。希望找到那隻讓人發瘋的紅螞蟻,看看那是個什麼妖物怪獸。 但可惜,被砍斷的手臂實在血肉模糊,趙平安什麼都看不出,更找不到所謂的螞蟻。 不過就在他犯難的時候,隊伍中又陸陸續續的傳出了慘叫的聲音。 “紅螞蟻!我怎麼也有紅螞蟻!” 隨著喊叫,那人也露出自己的右手,緊跟著揮刀就砍! 不過這一次,眾人的反應快了很多。白丫頭更是第一時間用隨身的鐵尺挑開了那人的長刃,才讓那血腥的畫麵沒有重演。 白丫頭挑開對方的兵刃後,狠狠給了對方一個耳光,叫他冷靜。 可對方非但不領情,反而更瘋了。還指著白丫頭那如藕一樣的右手腕,驚恐的大喊“紅螞蟻!你也有紅螞蟻!你也有!” 隨著呼喊,白丫頭低頭。原本一張白淨的臉蛋,瞬間變得更白。 煞白。 這次,趙平安終於看清了! 在白丫頭的手腕上,有一顆紅痔。 那痔米粒大小,不很規則,看上去就和一隻紅色的螞蟻一般。 但這痔又和正常的痔不一樣。 這玩意,它會動。的痔瘡在白丫頭的手臂上蠕動。幅度不大,但特彆慎人。又像一隻極小的章魚吸附人身。 白丫頭望著那蠕動的紅痔,臉色頓時大駭。甚至也下意識的舉起了自己的兵器鐵尺。 但這丫頭心性不錯。在猶豫片刻後,終究是把鐵尺放了下來。 白丫頭閉目。慘淡的說道“紅螞蟻雖然是無臉覺獨有的劇毒。不過得等這‘螞蟻’爬到心口人才會死。爬到心口,少則三天,多則五天呢。” “…平安問白丫頭,“這毒物,比剛才的幽蠅蟲如何?難道隻有砍斷手才能解?” 白丫頭神情複雜的望著趙平安。但最終還是說道“蠅蟲之毒的痛苦,跟這毒物比,連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最重要的是,這毒,沒得解。 此毒,絕不存在什麼解藥之類。 中者必死,更不要提砍斷手臂。 趙平安聞言,又問“既然砍手不管用,那他為什麼還砍。” “嚇瘋了唄!” 白丫頭向趙平安說明了這紅螞蟻的由來及可怕處時,隊伍也暫時安靜了下來。 雖然沒人揮刀自砍了。但氣氛反而更加壓抑窒息。 突然,白丫頭揮舞手中兵器,抵住了趙平安的喉嚨。 然後她惡狠狠的問道“說!你和無臉覺什麼關係!為什麼我們遇見你之後,就接連遭遇不幸。是不是你在背後下黑手?” 對問,趙平安平靜的抬起頭來。 他沒有做任何解釋。隻一個簡單的動作,便化解了一切敵意和嫌疑。 他,舉起了自己的手臂。 而在自己的右手腕上,也有一隻正在蠕動,緩緩向他心口攀爬的“紅螞蟻”。 “咣當!”沉重的鐵尺和白丫頭的屁股一起落地。 “是我誤會你了。” 白丫頭的話,帶著深深的絕望。 這個時候,每個人都撩起了自己的手腕。 然後,每個人都發現自己的手腕上,有那隻可怖的紅螞蟻。 最倒黴的是剛才那個斷了手臂的。 和白丫頭手的一樣,他出血的斷口附近,非但重新長出了紅螞蟻。而且似乎因為他血氣耗儘的原因。爬的更快。更靠近心口。 隻三五分鐘之後。那人的紅螞蟻便爬到了自己的心口。 緊跟著,紅螞蟻鑽了進去。 “噗嗤!” 那人的心口應聲而破! 鮮血流淌出來,但卻凝而不散。而且……血液不是向下,而是向上流動的。 那血柱晃晃悠悠,好像一隻觸手,從心口出來,又爬進了那人的……喉嚨! 再之後,那些血液仿佛變成了一股實質的力量,直接把那人的舌頭、食道……一大串的東西拽了出來。 “哇!” 在劇烈的嘔吐中,那個砍斷自己的手的莽撞捕快吐出了自己所有的“不動產”。 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咽氣。他瞳孔劇烈的收縮,直到也被自己的血拽出…… 看著同門這樣淒慘,有人不忍心,想上去給他一個痛快。 但陸頭領卻一把抓住了那
“彆去!這毒是會傳染的。你去了,他的血也會把你肚子裡的東西都拽出來。” 陸頭領忍著憤怒,告訴所有人,“你們記住!這就是血祖的力量。你們有仇,有狠!找血祖和無臉覺去報!日後化成厲鬼,也不要忘了我的話!” 雖然陸頭領說的是打氣的話,但這些巡差捕快,一個個仿佛紮破了的氣球,再怎麼打,也起不來了。 更不用提所有人還都看見,就連他陸頭領的手腕上,也有那樣的一顆“紅螞蟻”。 這真是……全軍覆沒。 包括趙平安在內,全員中毒。 而且中的還是絕對無解的毒藥! 少則三天,多則五天之後,他們都會被自己血液,拽出腸肚而死。 “我受不了啦!” 一聲大喊中,又有人崩潰了。 那人舉起手中的利刃,想抹脖子,但終究沒耐過對生的渴望,轉而丟掉兵刃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聲音,很娘。 哭聲中,趙平安望著這些人,強忍著對紅螞蟻的驚駭,逼迫自己細細盤算。 他感覺……事兒不太對。 仔細梳理了前因後果之後,趙平安把大夥中毒的時間節點順序捋順了。 先是被幽蠅攻擊,大夥的驅蟲燈籠無端熄滅,進而造成混亂。 在混亂後續的療傷中。大夥的傷口和肢體互相交錯。因為所有人都中毒,故而已經很難查出是誰,是怎麼具體投毒了。 甚至可能讓大家中毒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投毒。 於是,疑點和問題產生了。 這條事件線,展示了無臉覺無可比擬的投毒技巧,以及他如空氣一般的隱身和存在感。 但反過來講,如果他投毒的技巧已經達到如此地步,那為什麼不來點更快的毒藥,把所有人都弄死? 除了趙平安自己,這些捕快都是接到線報,來要他命的人。身份完全明確。 他們既然不是趙家人,一次性都弄死不好麼? 紅螞蟻雖然劇毒。但卻給大夥留下了三五天的時間。無臉覺這麼做為什麼? 是無臉覺喜歡用這種方法虐殺?還是說……他要用這三五天時間,利用這些人的命,做什麼事兒? 隨著對整個事件的剖析,趙平安越想越不對,越想越不合理。 不過當他抬頭,看見這些沒了士氣,深陷絕望的捕快時。他突然又感覺無臉覺做這一切是很合理的。 因為他想起了一件頂重要的事。 一條根本性的線索。 無臉覺是一個職業殺手,不是一個施虐狂。 他殺人隻是手段,從不是目的。 趙平安一遍遍重複著學校老師教導的這些刑偵規則…… 突然……他懂了! 趙平安敢百分之百肯定,這“紅螞蟻”不管怎麼惡心,惡毒,也絕對有解藥! 隻是那味解藥非常特殊。 這解藥的特殊之處在於,趙平安絕不能用嘴說出來。 說出來,他立刻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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