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2 / 2)

她過激的反應使得蔣南絮怔了怔,好半天才出聲:“女子的婚事多由父母做主,我……”

話音未落,又遭蔣雯翠打斷:“我的好妹妹啊,你未免太老實了些,這種親事你也願意應下?”

“我不願意又如何?改變不了的。”蔣南絮垂下眼簾,極力掩蓋住眼底的苦澀,喉嚨裡像是棗核卡住了一樣,難受又刺痛。

蔣雯翠沉默半響,眉心越蹙越緊,“如何改變不了?我去幫你跟四嬸說說情,左右我的麵子四嬸還是要給的。”

聞言,蔣南絮不可置信的抬頭,清透的眼眸裡湧現出一絲希望的光亮,然而驚喜過後,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印象裡阿娘同她說道過這位四姐姐自從嫁到信陽城後,便開始有意無意疏遠家人,試圖和清源村劃清界限,是個自私冷淡的人。

既然如此,為何會對她一個堂妹的婚事起這麼大的反應?甚至還要幫她?現在冷靜下來,從對方主動向她搭話開始就處處透著可疑,她們向來毫無交集,說是不認識都不為過,何至於讓她陪著說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蔣南絮張了張嘴,沒有著急去驗證她話裡的真假,而是含蓄地表示:“如何好意思麻煩四姐姐?”

“算不上麻煩。”

混跡深宅數年,蔣雯翠如何看不出來她如同刺蝟反射般豎起尖刺的警惕,極輕的歎息一聲,拉過她的手握在掌心裡,細心又溫柔地安撫:“說起來我們兩人還挺像的,看著你,我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蔣南絮的眸光一滯,詢問道:“四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出身農戶,空有美貌卻沒有自保的能力,家人拿你當吸血的工具,什麼臟活累活都交給你做,等你年紀到了就賣出去換取銀錢,你說說,我們兩個像不像?”

自己的一生被如此精確的概括,蔣南絮的臉色不可避免地僵住,尚未緩過神來,就聽蔣雯翠繼續說:“所以我的反應才那般強烈,我提出幫你,其實是在幫當年的我自己。”

蔣雯翠的語氣愈發低落,情至深處,想起自己曲折的前半生,不由落下兩滴淚來:“你知道我阿爹當年為我尋的夫婿是誰嗎?”

蔣南絮搖了搖頭。

蔣雯翠諷刺一笑:“是村西的李鰥夫。”

對此人,蔣南絮有所耳聞,常年酗酒,性情殘暴愛打人,不止一次傳出過他把自己的妻子打得半死,近兩年他妻子逃過不止一次,可次次都會被拖回來繼續打,周而複始,直至逼得他妻子上吊自殺,這場悲劇才算結束。

不曾想,眼前美麗溫柔的四姐姐,竟差點成了李鰥夫的妻子。

這一番話成功讓蔣南絮生出一絲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之感,同時,也為剛剛惡意揣測彆人的好意感到愧疚,無言片刻,隻能反過來握住蔣雯翠的手,以示歉意。

蔣雯翠察覺到她的態度變化,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所幸我遇到了現在的夫君,哪怕是個妾室,也比之前的日子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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