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了?”隨手拽過門邊的一盞桌子,胡曉東將之橫在了門後,算做一個簡單的防禦措施。
“沒事!”大壯似是毫不在乎地抹了把麵上的血水,雙瞳之間的火焰旺盛依舊。
“你~”嘴巴微張了張,但胡曉東最終還是放棄地閉合了。
他原本是想訓大壯兩句,以告訴他適才舉動的危險。
可轉念一想,以對方目前的心理狀態,饒是說了他也未必能聽進去,相反還可能進一步刺激他的情緒。
所以……
抬手將大壯的身形壓下,因為胡曉東已然是聽到了走廊兩頭逐漸靠近的悉索拖布聲。
“朝裡靠!彆出聲音!千萬彆露頭!”
毫無疑問,眼下出現的喪屍都是從房間裡和疫站入口處新近湧入的喪屍,胡曉東目前尚並不確定這些喪屍是否瞧見了他們的身影。
但不管結果如何,他都祈望對方沒有發現他們,因為如果再次發生正麵衝突,那憑當前雙方的戰力對比,胡曉東恐怕隻能寄希望於這間藥劑室的房門足夠堅固了。
空蕩的廊道上,屍腳的摩挲好似地獄的鐘擺,一下又一下撩撥著幸存者的心弦;彌漫於空的血腥氣味,濃烈到的叫人作嘔。
汗水恍若溪水般不斷滴落,不多時的功夫便是在潔白的地板上積攢出了一攤小水窪。
胡曉東下意識地又是抽身朝桌內努了努,好似這樣做就可以隱遁掉自己的身形一般。
“啪啪啪~”
門板發出了一聲細微的撞擊聲,胡曉東的心瞬間便是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能從地板上所映射的黑影辨識出門外喪屍的數量。
它們在乾什麼?透過黑影晃蕩的虛影,胡曉東推斷畜生們應該沒有發現自己。
這樣的結果也是令得他那緊繃的心弦稍稍放鬆了一些,可是世事難料,他的這抹高興還未持續上兩秒,便聽門側的玻璃“嘩啦”一聲……“碎了”。
沒有詞語能夠形容胡曉東當時的心情,望著那些不斷碎裂而下的玻璃碎渣,他仿佛覺著自己的希望也在隨之一點點的崩碎坍塌。
本能的緊了緊手中的砍刀,胡曉東下意識便想出去拚命,可腦海中的一絲僥幸還是適時地叫停了他的動作。
“咋樣!畜生都殺上來了!咱還在這窩著?”
耳邊傳來大壯低沉的嗓音,胡曉東回眸望了對方一眼,陰暗的桌下其麵上那對雙瞳好似兩堆騰燒著烈柴的火焰,散發著炙熱的光芒。
怎能不知大壯的意思,可胡曉東還是固執地打算堵一把。
畢竟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他們起身對敵,那就再無退路可走了。
所以,他潛意識還是僥幸的認為或許適才的那一事故,隻不過是喪屍誤打誤撞的結果而已。
“再等等!”比劃了個靜聲的手勢,胡曉東側耳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