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樂(yue)清?”
陳亦稍微下降了點高度,看清了地麵上的一個人,在拚命地奔跑,很狼狽的樣子。
……
幾分鐘前。
在一條小巷子裡,一個長發微卷,披散在肩上的女子,正緊緊背靠著牆壁。
兩手抱在胸前,一臉緊張和畏懼。
她前麵還有一個男子。
女子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大晚上的一個人走在街上,會很不安全的那種。
不過她緊張和害怕的,卻不是麵前的男子,而是圍著她和男子的幾條狗。
幾條一眼看上去就很怪異,很可怕的狗。
全身有一塊塊腐爛、開裂的口子,露出猙獰的肉,血紅色的,腐爛變色的,還有露出森森白骨的。
血紅色的眼睛暴突,咧著嘴,露出血紅的牙齦,帶著血絲的獠牙,一絲絲粘稠的口水從獠牙縫隙間不斷地垂落,遠遠就能聞到腥臭無比。
極其猙獰可怖。
一共三條怪犬,圍在兩人身前,將兩人的去路全都阻住,半伏著身子,發出嗚嗚的嘶吼聲。
男子手上拿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抄來的水管,神色緊張地與三條怪犬對峙,他身上、手臂上、腿上,都有一片片血印子,那是之前和三條怪犬搏鬥時,被撕咬的。
“你……你自己快跑吧!”
緊靠著牆壁的曲樂清很害怕,但她還是顫抖著聲音,叫前麵的男人自己先跑。
他們兩個並不是什麼親密關係,相反,兩人根本不認識。
曲樂清是剛剛做完手術,從醫院回家的路上,突然被這幾隻怪犬追上來。
她反應還算快,跑得也快,沒被怪犬咬了,不過幾隻怪犬緊追不舍,將她賭到了這條巷子裡,絕望的時候,這個陌生男人突然出現,和幾隻怪犬拚死搏鬥,被咬了一身血,仍然半步不讓。
男子卻沒理會,緊了緊手中的鐵管,頭也不回:“你等會瞧準機會,趕快跑。”
“吼!”
話音才落,就見三條怪犬吼叫著,撲咬了上來。
“啊!”
男子完全不顧另兩條怪犬,任由它們撲咬自己,兩眼隻死盯著其中一隻,用儘全身力氣揮動鐵管,往怪犬頭上狠狠砸了上去。
“砰”的一聲響,怪犬被砸中,卻隻是頭微微一偏,完全沒事一樣,反倒更激起了凶性,狂吼著再次撲了上來。
這時男子已經被另兩頭怪犬一左一右,咬上了自己兩條腿上。
對於此時的情況,他像是早有所料一般,任由兩條怪犬在自己腿上撕咬著,又大叫了一聲,扔掉手中的鐵管,張開雙手,直接向著那頭被他砸中腦袋的怪犬抱了上去,將怪犬緊緊抱在懷中。
這怪犬的力氣大得驚人,他用儘全力都有點抱不住一頭。
男子早就發現這一點,這也是他為什麼任由其他兩隻咬住自己,隻盯著其中一頭的原因。
“快走!報警!啊!”
男子大叫了一聲,便因劇痛慘叫了起來。
曲樂清臉色慘白,身子微微發抖。
作為一個外科醫生,多血腥、惡心的場麵她沒見過?
卻連讓她眨眨眼都從來沒有過,但眼前一幕卻是她沒經曆過的。
她也算是不同於一般女人,哪怕害怕,也不至於沒頭沒腦地哭天喊地,也知道這個機會是男子拚了命為她創造的。
沒有猶豫,邁起有點發軟的腿就跑。
拚命地跑!
隻有自己跑出去,才有機會救人。
一條正在撕咬男子的怪犬見曲樂清跑了,竟然鬆開了男子,想要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