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種南山下!”
“夜看北鬥渡豐年!”
一劍劃過,長劍震顫如波紋,劍氣激蕩,便是一群人倒飛而起。
曹雄冷聲道:“一陽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三千燕雲鐵騎在此,你能打得了幾個?”
“打不了也要打!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哈哈哈,好!那就休怪我不念情分!燕雲鐵騎,速速屠儘此地之人!”
曹雄手舉一麵烏黑虎符,高聲喝道。
“啊!”
“彆殺我!”
“師父,救我!”
四周縱橫來去的黑甲騎士奔襲更疾,下手更為淩厲,本就廝殺不止的場麵,更是慘烈。
“住手啊!”
一眾掌門看著門下弟子一個個被殘殺,心痛無比。
彙聚在此地的江湖門派雖然人數比燕雲鐵騎多得多,武功也遠在鐵騎之上。
此時卻是大半都中了毒,難以動彈。
剩下沒中毒的卻難以抵擋。
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在鐵蹄之下。
不斷有黑甲騎士突破他們死守的防線,殺進了一眾掌門所在的地方。
此時此刻,他們也隻能仗著一身深厚的修為,拚著毒血攻心的危險奮起抵抗。
這樣的狀態下,他們那高深的武學修為,十成發揮不出兩成。
瞬間就有許多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掌門、名宿,慘死在騎士鐵蹄之下。
“曹雄!你該死!”
一陽子看得目眥欲裂,這些人的死,幾乎都能算到他頭上。
“哈哈哈哈,誰能奈我何?”
“嗚嗚”
一陣笛聲悠悠,忽然在這血腥的屠殺之中響起。
“轟!”
“轟!”
音波如潮,一浪追著一浪,無數人被浪潮轟然掀飛,燕雲鐵騎的狂猛攻勢竟被區區幾聲笛音給阻得一滯。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瞠目。
“是誰!?”
“師父,我回來了!”
一個油滑的聲音傳來,一陽子臉上一喜:“君武?”
兩道人影陡然從天而降。
“不是吧?師父,這是搞什麼啊?我就取個解藥嘛,怎麼打成這樣?”
馬君武一落地,就嚷開了。
“臭小子,你再晚點,就可以為我收屍了!”
一陽子扯過馬君武,低聲道:“喂,這裡這麼多人,這高人行不行啊?”
“彆開玩笑了師父,高人是幫我們拿解藥的,現在這麼多人,再來幾個高人也沒用啊!”
馬君武低聲回了一句,然後站出來,叉起了腰,瞪著曹雄:“喂,是你要殺人是吧?我告訴你呀,我身邊的這位高人看到沒?彆看你人多,她隻要吹上兩曲,你們就都得死,怕了吧?”
他指了指邊上白衣如仙的白雲飛,十分囂張地道。
“高人?”
曹雄忌憚地看了一眼白雲飛,剛才的幾道音波的確是把他嚇到了。
旋即咬牙冷笑:“嘿,我就不信,你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能對付得了這麼多人?”
“殺!”
這燕雲鐵騎也確實是精銳,隻知聽命於他手中虎符,也不畏生死。
一聲令下,便再次衝殺過來。
“嗚嗚……”
白雲飛橫笛吹響樂曲,音波如潮,掀得人仰馬翻,卻沒能使黑甲騎士畏懼不前,反倒是越來越多。
笛聲嗚嗚不止,白雲飛臉色卻忽地一白,嘴角緩緩溢出一縷腥紅。
“喂,白雲飛!”
馬君武跳了過來:“彆吹了,你剛受了傷,撐不住的!”
原本看著一支長笛就阻得燕雲鐵騎難越雷池半步,臉色鐵青的曹雄,此時仰天狂笑:“哈哈哈哈,我當是什麼高人,原來你受了傷,已經半死不活!”
“我看還有誰能來救你!還有誰?”
曹雄話剛出口,臉色卻又是一黑。
因為他又被瞬間打臉了……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悠揚,綿綿密密,傳遍了整個營地。
無數人心中彌漫的癲狂、殺意、恐懼、絕望等等一切負麵的情緒,都為之一寧。
血腥的修羅殺場上,似乎憑空蒙上了一層祥和。
馬君武麵色一喜:“白雲飛,大師來了,你不用再吹了!”
一陽子追問道:“大師?什麼大師?”
“誰?!”
“又是誰?出來!”
曹雄抬頭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