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上演全武行,秋韻呼喊侯爺,夫人的聲音才終於被聽見。
二人停了手,齊齊看向秋韻身邊默默看戲的崇嫣。
秋韻不愧是大戶人家的侍女,麵不改色地介紹:“這位是武隆鏢局來的信鏢師,崇嫣崇姑娘。”
霍侯放下擋鞭子的花瓶,拂了拂衣袍,端起了侯爺架子,侯夫人將高抬的腿收入繁複的裙衫內,收了鞭子。
她扶了扶攏著烏發的釵簪,婉約道:“原是師兄鏢局的信鏢師,崇姑娘,見笑了。”
崇嫣:不見笑,還想看!這九節鞭的功夫她還沒看夠呢!
這話她可不敢當著堂堂超品侯的麵說出來,隻客氣地奉承了幾句,便隨秋韻去了棲雲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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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雲院,花廳。
秋韻奉上解渴的飲子,崇嫣忙接過道謝,將之放在手邊桌案上,從懷裡掏出信呈上給侯夫人。
侯夫人拆了信封,展開信紙的手一頓,崇嫣知道是為何,因她落過水,懷中信紙也跟著被泡過,好在大當家用的是朱墨,遇水也不怕。
侯夫人一目十行地看下來,冷笑道:“東廠,西廠自己爭也就罷了,竟妄圖染指西北,老娘的兒才十七,上京的貴女是什麼庸脂俗粉,薑少嫻竟想把她塞給我兒。”
薑少嫻,風頭正盛的西廠廠公,崇嫣沒見過他,隻聽過他狠辣的傳聞。
東西兩廠的廠公,上京的達官貴人見了也要客客氣氣喊句大人,而這西廠廠公落到冠軍侯夫人口中,仿佛隻是在提一個玩意兒。
崇嫣入西北後隻見霍家軍,不見錦衣衛,足以見東西兩廠的勢力還未延伸到這裡。
西北,是冠軍侯府的天下。
她眼觀鼻鼻觀心,隻管飲著飲子,不知加了什麼香料,這飲子竟是酸甜的,甚是合她口味,不禁又找秋韻要了一杯。
反正鏢局對她恩重如山,她定是站在鏢局一邊,而鏢局當家的既與侯夫人是親近的師兄妹,那她自然也是侯府一邊的。
侯夫人顯然也同她想的一樣。
隻是在亭亭玉立的少女麵前爆粗到底不雅,侯夫人對崇嫣露出溫柔笑意:“崇姑娘,路上吃了很多苦罷。”
“崇嫣不苦,崇嫣來西北見了許多平生未見之物,一路上很是新鮮。”
至少沙匪和駱駝,她是第一次見。
“師兄也真是,將妙齡女兒家當男子使喚,”侯夫人嗔怪一聲,師兄既命崇嫣送信,自然是對崇嫣極為信任,見她風塵仆仆,衣裳狼狽,一點也不像她嘴中所說的不苦。
哪個女兒家不是父母的心頭寶,侯夫人心中酸澀,盛邀崇嫣在侯府小住。
崇嫣率直應下:“還想向夫人討教九節鞭呢。”
若她有侯夫人這舞鞭子的本事,就不會被林銘輕易抓住馬鞭了。
怎地又想到那沙匪,崇嫣心中泛起懊惱。
“果然還得是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