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這就是薑少嫻,你嫡親阿兄完完全全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
崇嫣緩了好一會兒,從地上爬起來,她在繩結上看到了水兒的臉,看到了商隊錢三郎的臉,亦看到了幾張屬於武隆鏢局鏢師的臉。
她打著冷噤,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一邊哭一邊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不是認識她,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們好好地做著生意,他們好好地走著鏢,怎麼會被薑少嫻盯上,剝下麵皮來。
崇嫣腳下一絆,狼狽地摔在地上,絆倒她的匣子尖銳邊角劃傷了她的手臂,匣子打開著,她一眼就看到了匣子裡兩條沾滿血的靛青抹額。
霍凜和霍弈的靛青抹額,破破爛爛,沾滿血跡,像戰利品一樣被收藏在匣子裡。
崇嫣再也堅持不住,趴在地上無聲慟哭,她找回自己記憶,想著還霍凜真相,可知道當初自己有沒有給霍凜下毒還有意義嗎?
她想逃離薑少嫻的控製,可逃離後呢,她能去哪裡?她將災禍帶給了於她有恩的武隆鏢局,她沒有臉回武隆鏢局裡。
自崇嫣知道皇山寺曾有過桂花樹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薑少嫻是她的嫡親阿兄。
斬不斷的兄妹血緣,阿兄手上累累的人命,她撇不清的。
所以她從未向當家的或者霍凜求救過。
她怎麼有臉對霍凜動心?
以這樣的身份,她怎麼有資格去喜歡霍凜?
“誰在那?”倏然,暗室深處傳來一聲喝。
這暗室裡竟有活著的人。
-
崇嫣繞過一張張人皮麵具,朝暗室深處走去,深處竟有一牢房,牢房內男子蓬頭垢麵,衣衫襤褸,他見著崇嫣,身子發抖,嘴裡啊啊嗚嗚地嗚咽,最後竟伏跪在地喊了句師母。
“似玦無能,看著老師之子墮落如斯卻毫無辦法,似玦本想著趁此次殿試後入朝為官,重振書院名聲,跟薑少嫻爭一爭的……沒承想……”男子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崇嫣心頭巨震,過了殿試便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