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嫣麵色緊張,滿腦子卻想的是霍凜竟有傷在身,她與他在墨齋胡來時沒見他身上哪裡有傷,或許是魏平誆人,謊稱霍凜有傷,那就算霍凜輸了也情有可原,可是……崇嫣又不禁想,那日他二人到底身上衣裳沒脫全,萬一霍凜有心將傷遮起來了呢?
她們這邊議論著,霍凜已向近前侍衛要了一長矛,隨即他踏樁疾行,撐矛而起,衣袖翻飛,不過幾息功夫就將幾名羌族力士甩在身後。
兩名羌族力士忽然拔出彎刀紮向霍凜後背。
“小心!”有人喊。
霍凜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長矛沿著勁瘦腰身一掃,掃落羌族力士的彎刀,又連續紮挑,將數名羌族力士挑落梅花樁。
台上,薑少嫻麵無表情,一雙黑沉的眼帶著審視,問魏平:“魏大人,不曾聽說你這義子擅長兵器。”
魏淩遲在人前用過雁翎刀,長鞭,沒想到長矛也用得好。
甚至比起刀,他好似更擅長用矛。
擅矛,必然擅槍。
槍法難學,需自幼練起,厚積才能薄發。
好的槍法通常都是家傳絕學。
魏淩遲使矛使得這般嫻熟,定學了不止十年。
薑少嫻盯著魏平,想從他麵上瞧出破綻,可魏平依舊對他笑如春風,不鹹不淡道:“能得薑督主這句誇獎,淩兒之幸。”
說罷,繼續注視著梅花樁上的霍凜,卻輕輕皺起了眉。
這一表情落在薑少嫻眼裡,令他想到一詞:破綻。
薑少嫻思索著,魏平好像不希望魏淩遲在人前用長兵器,為什麼?
那邊廂,霍凜趕上了謝執玉,錯身時打了個招呼:“謝大人,先走一步。”
謝執玉輕笑:“等等,魏大人。”
說罷,劈手朝霍凜麵具抓去。
霍凜偏頭躲過,看向謝執玉的目光冷極了。
掀麵具失敗,謝執玉收回手,麵露歉疚地笑:“抱歉,手滑了,魏大人請,莫讓羌人奪得頭籌。”
眾目睽睽下,他們東西廠的共同對手是羌人,謝執玉出手又快,他料想霍凜不能拿他怎麼樣,誰知霍凜忽然一腳踹上他的心窩,謝執玉隻覺胸口一時劇痛,人第一次被踹下了梅花樁。
霍凜立在樁上,垂眸冷冷看著謝執玉,像在看一個將死的螻蟻:“抱歉,腳滑了。”
謝執玉覺得,這才是真正的魏淩遲,褪去了虛與委蛇,對他露出惡意的獠牙。
謝執玉捂著胸口咳嗽:“踢這麼狠,魏大人,我得罪過你嗎?”
聽聞此話,霍凜忽然挑起笑,這笑容比起謝執玉,也惡劣得不遑多讓:“誰讓謝大人你真的很擋路呢。”
說罷,他轉身去追呼混耶。
霍凜漸追上了呼混耶。
呼混耶用鞭子一絞,拔出一木樁甩向霍凜,企圖以此拖住他速度,誰知霍凜身姿起落,腳蹬在木樁上,借著木樁的力反超過了呼混耶。
霍凜借著輕功疾走,徑直向千裡良駒而去。
大虞圍觀的人群裡爆發出一陣歡呼。
呼混耶腳步慢了下來,他在等,彆以為第一個踏過梅花樁就算贏了,雪景性子極烈,無人能馴服,他羌族運送雪景來上京用的可是囚車。呼混耶就算贏了也沒想騎雪景,他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