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這對蓮瓣紋瑪瑙耳墜崇嫣也見過,在三年前的西北關市,聽聞這對北方商隊帶來的瑪瑙耳墜最後被一麵白無須的男子買走了。
“貴妃娘娘,這對耳墜很漂亮。”崇嫣開口說話了,聲音啞啞的。
貴妃眼中詫異一閃,手指拂過耳墜,溫溫柔柔地笑起來:“謝謝,這是從我故鄉流傳過來的,都勒兒獻給我的寶物。”
她察覺到了崇嫣嗓子乾澀,起身令宮人扶起她,喂她水喝。崇嫣慢慢飲著,嘴裡的苦味這才慢慢被水衝淡,崇嫣潤好嗓後道了聲謝。
“一句謝就行了?你差點就死了,要不是——”
“舞陽,你還是學不會閉嘴。”貴妃不疾不徐道。
舞陽公主臉色難看地咕噥:“要不是禦醫吊著你的命……”
崇嫣這才知道,她竟昏迷了快一個月,因救了舞陽公主,貴妃特請將她移到宮中醫治,每日禦醫問診,湯藥不斷才漸漸好轉,而她昏迷的這段時日,風雲變幻。
那一日舞陽公主帶著驛丞找到了她,又把輿圖交給了聞訊趕來的錦衣衛,元熙帝怒火中燒,認為天狗吞日是上天給他的示警,警示帝王不能再對奸宦寬容,於是元熙帝令東廠立即組織人馬,在薑少嫻北上途中攔截薑少嫻,元熙帝要活著將人捉回來,可如遇反抗,可就地處決。
“薑少嫻被就地格殺。”
崇嫣吐出口濁氣,潛逃路線被錦衣衛知道了,死是必然的結果。
可舞陽公主卻道:“他不是被錦衣衛殺的,是被肅王殺的。”
崇嫣詫異:“肅王?”
這又是哪位?
“肅王常年鎮守北境,已十多年不曾回京了,本宮也不熟悉,此次是他發現手下人異動,捉來一查,原來是薑少嫻埋在北境的釘子為救主展開了行動,肅王當即與親信秘密出了封地,沿著叛徒供出的路線尋找,正好遇到了潛逃的薑少嫻,便將之殺了。”
邊境王侯無召不得擅自出封地,肅王殺完人,立馬跟著錦衣衛來上京請罪,元熙帝念其離開守地是為護主,於是肅王被罰俸,又在牢裡蹲了幾日,元熙帝揮揮手讓他回封地了。
“那,朝陽郡君?”
舞陽公主麵色古怪,並不答崇嫣的話,隻道:“天狗吞日哪裡是不祥之兆,明明是天在助某人,助某人得償所願,寧願自己碎屍萬段都要為他人朝陽披身,天狗吞日是凶兆,來個大吉的朝陽郡君,吉兆與凶兆相衝,真真是大好。”
說罷,她提裙起身,一把揮開端著湯藥的宮人,氣衝衝地出去了。
崇嫣剛醒,精神還很不濟,又昏睡了小半日,養了幾日才逐漸恢複精神,期間帝王來看過她一次,崇嫣起身拜謝,誰知元熙帝神色複雜地盯著她的麵容,盯得崇嫣忐忑不安,最終帝王隻眼眶泛紅地一歎,提起她的亡父薑督師。
崇嫣這才東拚西湊地知道,原來因著天狗吞日之事,帝王竟下了罪己詔,昭告天下,罪在己身,其中有一罪就是對崇嫣父族薑家用刑過重。
帝王承認,是他當年失了帝王的仁心,而是以人的私心遷怒薑家,致使薑氏族人十不存一,薑家子成了奸宦佞臣,薑家女卻在多年後舍命救了他的女兒。
元熙帝一眼就認出了崇嫣是薑督師的女兒,並從崇嫣身上看到了薑督師的影子,帝王感念故人,想恢複薑家門楣,可惜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