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桑將殷禾按回座椅上,力道輕柔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對著殷禾搖了搖頭。
竹舍外起風了,仿佛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拍打著窗葉。
謝若望無聲地望著那支玉笛,良久,他接過玉笛的手甚至有些顫抖。再開口時,聲音有些低啞:“先在羽山住下吧,穀內有一池靈泉,可以遏製她身上的毒性。”
殷禾不知道玄桑和謝若望達成了什麼樣的交易,她心中難安,一再追問,玄桑卻隻說些無足輕重的,最後將他問惱了,乾脆吹胡子瞪眼地將殷禾轟了出去。
羽山分了一個清淨的小院子給殷禾住,依山傍水,翠竹環繞的倒是個好地方。
殷禾閒來無事便在周邊四處看看,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處山澗,潺潺的流水聲讓殷禾的心情放鬆下來,她正要靠著一塊光滑的石壁休息,一道如同山泉一般溫和的聲音伴著低低的輕笑聲:“你就是今日來羽山的客人?”
殷禾順著那聲音望去,那人站在高低錯落的溪石旁,眉眼如畫,含笑間猶如鬆山雪月,不同於謝遲猶如豔陽一般奪目不可逼視,他更像是一輪皎潔的明月,在夜色中綻放著如玉的光輝。
這樣的人一看,便總是讓人心生親近的。殷禾也不例外,她笑著點了點頭道:“那你呢,你是羽山的弟子嗎?”
男子緩步跨過低矮的溪流,走到殷禾的身側,等走的近了,殷禾才看清,總感覺和謝遲長得有幾分相似。
殷禾甩甩頭,將這可怕的念頭從腦子裡趕出去。怎麼最近看誰都像謝遲,太可怕了。
男子在她身旁坐下,側首望著她道:“我叫謝朝,你呢?”
“雲清宗,殷禾。”一聽到他的姓氏,殷禾心道果然不是自己瞎了眼看誰都臉盲。
她遲疑了一下,問道:“那……你和謝遲?”
謝朝輕笑了一聲,隻是神色間有些許落寞:“嗯,大家都知道謝遲吧,他的確是個天之驕子,我是他兄長。”
殷禾看著他,沒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乾巴巴地安慰道:“你也不差。”
謝朝側手支頤,寬大的袍袖滑落,露出一截清瘦白皙的腕骨,他的眼神帶了點興味:“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殷禾的視線停留在他的臉上,掃過烏黑透亮的眸和清潤高挺的鼻梁,慷慨陳詞道:“長得不錯。”
話畢,怕他信心不足,又加了一句:“不比謝遲差。”
謝朝大概從沒聽過如此直白的評價,表情在一瞬間的怔愣後撲哧一聲笑了出聲。
“多謝。”
殷禾挑了挑眉道:“我沒說假話,再說了,再厲害有什麼用,還不是……”
話還沒說完,殷禾便看到一個人影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潭水邊。
是謝遲。
隻是在他身邊,還站著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粉衫烏發,滿身琳琅珠翠,走起路來環佩叮當,遠遠看去猶如一對璧人。
謝朝自然也看到了兩人,他站起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