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華皮膚被太陽曬得黑黝黝的,頭戴草帽,身穿寬鬆的背心,站在人群中央,手裡還握著一把鋒利的鐮刀。
他本想隨意敷衍過去,卻沒想到宋念接下來的話語“悠悠和春生是趙凜的骨肉。趙凜遠在邊疆,為國奮不顧身,幾年都未曾歸家。難道他的孩子在家裡還要受人欺淩嗎?”
宋念這番話語正義凜然,令程建華不得不正視這一問題。
程建華的臉色一變,清了清嗓子,側頭嚴厲地盯著宋母“現在大家都忙著秋收呢,你天天往我們大隊跑來跑去,我得找你們春河大隊的大隊長好好談談,看看他們是怎麼管理隊員的。”
宋母隻是撇了撇嘴,顯然並不將程建華的警告放在
心上。
程建華被宋念的一番話架著,心中早已不快,再見宋母對自己的輕蔑態度,怒火中燒。
將手中的鐮刀交給身旁的長子,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步伐堅定地走向宋母“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你做了就要承擔後果。來人,今天的秋收先放一放,把她帶到公社去。趙家的長子,快去春河大隊,通知他們大隊長直接往公社來。我就要看看,企圖害人的行為,有誰敢包庇!”
“讓開!讓開!”宋母掙紮著,她或是蹦跳或是倒地,就是不願隨趙家凹的人前往公社。
見到程建華決定介入此事,宋念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場鬨劇引得周圍早有人察覺,與宋母勾結那人販子早就躲得遠遠的。
買主消失,隻要宋母堅稱一切都是空穴來風,她可能還能僥幸逃脫一劫。
宋念冷冷一笑,走至宋母麵前,冷聲警告“你就繼續作秀吧。隻要悠悠體內查出任何異常,我和趙家絕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宋家!”
宋母被帶離現場,宋念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然而,熾烈的陽光和剛才的激烈情緒讓她感到暈眩,身體搖搖欲墜,一片黑暗籠罩而來,她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就在宋念被人攙扶著前往醫務室的同時,迎麵過來以為俊俏的男人。
身材挺拔,製服加身,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趙凜拖著沉重的行李,眼神複雜地審視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眼底帶著淡淡的憂愁。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怎會突然之間回到了二十六歲的那一年。想到即將麵對的種種,趙凜無奈隻能請假。
自打倆孩子被拐後,趙凜就再也沒有踏足過這片土地。
他眼前的老家,竟是如此……
趙凜臉上的表情複雜,眼神深處浮現出深深的怨恨和不甘。
即使將來取得了非凡的成就,那又如何?他失去的孩子無法複返,連母親也因為這場悲劇而鬱鬱寡歡,最終病逝。
他邁開堅定的步伐,向著趙家凹大隊的方向行去。
在他心中,回憶起了許多人,卻唯獨沒有宋念。
他不想去責備一個長年被壓製、幾乎失去自我意識的人。
但他的婚姻,乃至整個家庭,都是因為宋家的緣故變得支離破碎。
這一次回來,他必須要把這一切都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