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枝掏出玫瑰,以一個最閃耀的角度問著黑衣人第75號,天花板上慘白的燈光已然叛變,將多餘的光線全部分給這位純美的代言人。
金並一言不發的看著那個紅發的神經病用同一句話騷擾他的手下,他大馬金刀的坐在大廳的沙發裡,麵前的茶幾上擺著帝弓神矢的仿物。
那可能比振金還離譜的金屬的箭矢,它的箭頭就那樣直衝衝的對準著金並的位置,玄奧的花紋似乎在講述著某種古老的誓言,而金並卻無心研究。
“老大,我們就這麼看著?”
黑衣人1號小心翼翼的躬身請示,一般以金並這位地下之王的秉性,斷然不會允許任何一個超級英雄在他的地盤如此放肆。
但金並今天的態度太反常了,稍微熟悉他的人都會從中嗅出不一樣的意味,他如此縱容的行徑更像是某種刻意的掩飾。
“閉嘴。”
金並陰沉的回絕的屬下,同時壓下了咽喉中那嗜血的欲望,善於武鬥的人手中總是帶著殺氣,而作為地下世界之主的他更是殘忍非凡。
放在往常,這個膽敢僭越的混賬早就被他拖出去槍斃八百遍了,但現在他卻隻能忍著,因為這裡的任何一聲槍響都會被當做進攻的信號。
金並看的出來,那個腦子有病的堂吉訶德在等他先出手,無論是如同搞笑一樣的誓言,還是那奇妙
的明星效應一樣的能力,都表明了此人的難以相與。
更關鍵的是這家夥不僅信仰著小眾宗教,腦子還似乎被這個宗教搞壞了,這在超級英雄那裡或許是個減分項,但在反派這裡可是最強buff啊。
誰都知道在反派界,隻有精神病才是最難殺的。
另一邊。
表現為戒指的玉兆沒有半點反應,大呲花急的狐耳都被汗水打濕了,他抖動的身影很快就引起了蜘蛛俠的警覺,彼得·帕克悄悄朝著那裡靠近。
“*藥王慈懷,蒔者一心*,該死的,為什麼還差一點……”
彼得正好聽見了前麵的那句話,他暗自在心裡嘀咕著這個奇怪的音節,這發聲的節奏和那自稱巡海遊俠的紅腦袋說的話格外相像。
“滴——”
代表著時間結束的鬨鐘聲同時在大呲花和金並身上響起。
傑森看見硝煙從前方冒出。
“不好,他們殺人滅口了,快走!”
丹恒催促著,而傑森甩出鉤槍,奮力一躍,在幾個縱躍之後,他終於從滿地的白色大繭中看見了一個上紅下藍的身影。
“蜘蛛俠!你沒事吧?真是謝天謝地,我沒想到他們會突然從側門跑出去,理論上金並應該並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除非……”
“除非金並先生,從一開始就想好了要殺人滅口。”
銀枝坐到了金並的對麵,他看著金並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鬨鐘,金並將這鬨鐘放置在手心裡,並當著銀枝的麵緩慢攥緊。
那鬨鐘就變成了一坨廢鐵。
“實在是不好意思,鄙人有一個小小的缺點,就是不太記得時間,總是需要定好幾個鬨鐘才行,至於銀枝先生說的殺人滅口……”
金並笑了笑,玩家居然從他臉上品出了一絲憨厚:“我們這個行當,如果想維持頭狼的地位,哪天不需要殺人滅口呢?”
原本擠滿大廳的黑衣人有序離場,不知何時灑滿地麵的玫瑰花被無情踩踏,空空蕩蕩的大廳很快就隻剩下四個全副武裝的雇傭兵,一對站在金並身側,一對站在銀枝身側。
“你在褻瀆純美的信念。”銀枝如此宣判,儘管他此時坐著,但已然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我並無意外,先生,我這種惡棍,注定要下地獄的,但你不能殺我,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這一點。”
金並慢條斯理的說著,在擺脫了與羅浮有關的一切之後,他又變得從容不迫起來:“我死了,紐約的街頭恐怕就真的亂了,再糟糕的秩序總比沒有好,不是嗎?”
“從頭到尾,你都沒有一刻走在純美的路上,你雖然懼怕我的武力,但更害怕我所代表的羅浮,甚至早在我出現前就做好了對策,在第一時間撇清了一切。
我猜,我那位潛入大廈內部的朋友,應該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吧?”
玩家冷冷的看著麵前的金並,思索著要不要玩一次紐約街頭的幫派爭霸,算了太麻煩,不如直接讓公司收購紐約的治安權吧,當然對外可以說是州政府升級了管理雇傭了公司。
雖然聽起來有點離譜,但是玩家決定試一試,萬一國會就同意賣了呢,他們總有感興趣的東西的,羅浮長生如鏡花水月,但機械飛升數字生命那可大大的有。
銀枝收回了桌子上的羅浮信物,他站了起來,沒有理會身後警戒著的雇傭兵們:
“金並先生,希望你在最後的時刻能夠領悟純美的真諦,另外,你該提防的不是羅浮,而是公司。”
他就這麼走出了大廈的大門,徒留金並在身後瞪著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