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抽出彆在腰間的金錢劍走在前麵,我左手黃符,右手攝魂鈴緊跟其後。
手機已經沒電了,隻能借著天上那點點月光看路。
木屋裡的家具很多都已經發黴腐爛,進屋後一股潮濕發黴氣味撲麵而來。
我們穿過堂屋來到後院,終於見到了槐樹的真身。
它的樹乾很粗,兩個我都不一定能抱住。
樹乾周圍錯綜複雜的盤繞著許多樹根,小舅舅在樹根中間穿梭,身上被劃爛了幾道口子。
他讓我在旁邊等他,我隻好站在原地。
十幾米的距離,他走了三分多鐘。
他站在槐樹下,用力撕掉一塊樹皮。
正常槐樹皮下的木質是灰褐色,而這顆槐樹卻是深黑色。
小舅把邪神像插進樹乾,周圍突然傳來一聲蒼老的淒厲慘叫。
老太太氣憤的現身“後生,沒必要趕儘殺絕吧。”
小舅沒有理會她,而是更用力把邪神像又往樹乾裡懟進去了一些。
老太太捂著腰蹲坐在地上,眼神怨毒的盯著我們“你們要我死,我也不讓你們活。”
她話音剛落,房子周圍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紅點。
那些紅點呈圓圈包圍形式,正在快速朝我們靠攏。
與此同時,那股腐爛的味道又出現了。
是先前追我和梁宇的那些腐爛牲畜又來了。
我急忙從包裡拿出紅線圍著院子外圍綁了一圈。
紅線上掛著銅錢,那些邪祟不敢輕易靠近。
綁好紅繩後我又把僅有的幾張驅邪符貼在了東南西北四個角落。
做完這些後我退到小舅身邊,著急的問他該怎麼辦。
他狐疑的看著我“這不是你最擅長的嗎?”
我心虛“太多了。”
我以前那都是小打小鬨,哪見過這大場麵。
他看了眼周圍的紅點,麵色同樣凝重“槐樹的內丹馬上就要爆了,到時候陰氣四溢,我需要把那些陰氣全部吸回來。
你儘量拖住他們,等救兵來了我們就安全了。”
“退後。”
他突然出手把我從槐樹旁推了出去。
我站穩後看見老太太的靈體已經膨脹成了一個氣球,馬上就要到臨界點了。
緊接著“砰”的一聲,幾米粗的槐樹樹乾裂成了八瓣,無以計數的靈體從樹乾裡鑽出,瘋狂往外跑。
緊接著是比先前濃鬱數十倍的陰氣。
在陰氣的影響下我的腦袋也開始變得昏昏沉沉。
周圍那些腐屍顧不得來攻擊我們,開始瘋狂的吸收陰氣。
有不少腐屍在此刻開了智。
原本藏匿在邪神像裡的鼠妖此刻也坐不住了,從邪神像裡鑽出來貪婪的吸食陰氣。
那老太太不止吸走村民的生魂,還吃了不少陰魂。
這會兒那些陰魂獲得自由,就如脫韁的野馬在村裡四處亂竄。
此刻,文懷村徹底變成了一個鬼村。
小舅舅盤腿坐在斷裂的老槐樹下,用血在自己的雙眼上畫了一道吸陰符。
隨著他念出咒語,符咒泛起金光。
等他再睜開眼,一雙眼睛似黑洞一般,瘋狂的吸收著周圍的陰氣。
此時的他,無疑成了那些東西的主要攻擊對象。
鼠妖心裡本來就記恨小舅舅先前用它身上的陰氣對付槐樹。
這下小舅舅沒法移動,它是第一個衝上去想奪他性命的。
“這雙眼睛你一個後生拿著也發揮不出多大威力,不如贈給前輩我吧。”
鼠妖變成一個小老頭的模樣,腳往地上一蹬,雙手直直
朝小舅抓去。
我把包放在地上,甩出係著銅錢的紅繩纏繞住他的左手,用力一拉把他甩飛了出去。
我提著包退到小舅舅身邊,警惕的盯著他。
鼠妖趴在地上,凶狠的對著我呲出了他的鼠牙。
他原先在我這裡吃過虧,不敢和我硬碰硬,轉而開始抓周圍的陰魂吞噬來增強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