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爺他們家就在村口不遠,我們剛把車停好,小胖墩就急匆匆跑下車激動的朝院內喊“曾祖爺爺,他們來了。”
小舅下車後又繞到後備箱拿下來兩提飲料。
院裡開著燈,我們進院才發現,院裡坐著十幾個人。
最大的是坐在裡屋門口的張四爺,另外還有三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他們一大家子,四世同堂,今天應該都聚集在這裡了,最小的還懷在肚子裡。
出來的話應該是五世同堂了。
看著滿院的人,我們三呆愣愣的站在院門口不知所措。
張四爺和藹的朝我們招了招手“進來吧,彆在門口乾站著了。”
他招呼身邊那個六十歲的大爺“老二啊,給客人拿椅子。”
這哪使得啊。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來。”
一下也顧不得拘束了。
小舅把飲料放進堂屋,我跟在他後麵提了兩張椅子出來。
小胖墩很熱情的跑過來給我幫忙“姐姐,我幫你拿。”
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小舅直接切入正題“張四爺,能具體說說是發生了什麼嗎?”
小舅話剛問出口,院子裡瞬間就炸鍋了。
十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的,都不知道先聽誰。
最後還是張四爺開口止住了混亂的局麵。
“安靜。”
他大喝了一聲,用手裡的拐棍指了一下坐院中間的一位六十歲的大爺“裕強啊,你來說。”
“好的,四叔。”
被張四爺喚作裕強的大爺恭敬的答了一聲,聲音都有些哽咽。
“出事的是我孫女珍珍,半個月前她……她去世了。”
老人家話還沒說完情緒就崩潰了,幾個年輕人輕聲安慰他“叔,彆哭了,當心哭壞了身子。”
老人家哭成那樣,話是沒法繼續講了。
小胖墩搬了個小馬紮坐在我對麵,清了清嗓子說“我來說,我來說。”
他拉著我的手,滿臉嚴肅道“事情是這樣子的,珍珍姐一年前和姐夫結婚,然後有了小寶寶。
小寶寶應該最近就要出生了,可珍珍姐突然去世了,她去世後的第七天晚上……”
他不確定的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十分篤定的說“對,就是第七天晚上,我看到珍珍姐帶著小寶寶回來了。”
小胖墩說到這就沒下文了。
“然後呢?”小舅問他,“她回來後發生什麼事了?”
“嗯…嗯,回來後……”他尷尬的用手撓了撓腦袋,“好像沒發生什麼。”
我們三???
二舅不是說子母煞嗎?
不是說大凶嗎?
如果是子母煞回魂,家裡應該被鬨得雞犬不寧才對。
我觀察了一下院裡這些人的表情,他們除了傷心,沒人表現出恐懼。
“是發生了事的,不過不是在我們家。”
那個挺著孕肚的女孩開口“是珍珍他夫家出了事。
五天前早上,也就是珍珍頭七的第二天,陳天賜大清早就跑過來砸門,說珍珍的鬼魂回來要把他帶走,吵著要和珍珍離婚。”
人都死了還離婚?
“陳天賜?”
我疑惑“是那個穿西裝打領帶的陳天賜嗎?”
“是的是的。”小胖墩搶答道
,“就是那個長的人模狗樣的,我可討厭他了,真不明白珍珍姐為什麼要嫁給他。”
人模狗樣,不知道小胖墩從哪裡學來的這個詞。
不過可以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很討厭陳天賜。
若是他們知道,陳天賜身體裡的魂魄其實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隻是現在還不清楚那個老頭是誰,他到底是在陳天賜和珍珍結婚之後才霸占了那副軀體,還是說……
一開始和珍珍結婚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