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敲了下門,開門的是安鈺橋。
“我拿點東西。”我說。
他給我讓開了一個位置,我進去從床底下拖出來一個箱子。
小舅還在床上呼呼大睡,我拖箱子的動靜驚
到了他。
他翻過身,揉了揉眼睛一臉懵的看著我“你翻老爹的遺物做什麼?”
“找東西。”我在箱子裡翻了一圈,並沒有見到那個煙袋。
“嘎公的那個煙袋呢?”我抬頭問他。
“不知道,他的東西都在這裡麵了。”他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
我上去掐了他一下“你彆睡了,那個煙袋很重要,快起來幫我找找。”
他被我鬨得沒法睡了,爬起來坐在床上也不知道是思考還是在發呆。
“我想起來。”他用手抹了一下臉。“好像被二哥拿走了。”
“什麼時候?”我追問。
“就前兩天。”他想了想說,“從後山回來的那天早上,你發燒了,我那會兒在樓上補覺,聽到床底下窸窸窣窣的,還以為是老鼠。”
二舅把煙袋拿走了,或許那裡麵真有對付飛僵的辦法。
但二舅為什麼不說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小舅看我站在原地發愣,疑惑的問我“你找煙袋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嘎公了。”我敷衍的回了句,把箱子關好塞回到了他床底下。
從他房裡出來的時候我的腦袋裡都還想著那個夢。
想到二舅慘不忍睹的下場,想到被我親手殺死的小舅,眼睛不自覺就紅了。
下樓梯的時候沒注意,踩空滾了下去。
身上的疼痛感讓我有理由哭了出來。
小舅聽到動靜,鞋都沒來得及穿就從房裡跑了出來。
他幾步從樓梯上跳下來,不知所措的看著坐地上大哭的我“摔哪裡了?胳膊腦袋還是腿?”
我哭著搖頭,抽噎著說不出話來。
他以為我是摔懵了,急忙把我從地上抱起來出了門。
安鈺橋下樓從桌上拿了車鑰匙跟過來,在去醫院的路上,我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點。
事情還沒有發生,我不該因為一個夢崩潰的。
小舅用紙巾幫我擦掉臉上的眼淚,安慰我“彆哭了彆哭了,回去我就把那樓梯砍了燒掉。”
我被他的話逗笑了“砍了你們怎麼上去?飛嗎?”
他見我笑了頓時也鬆了一口氣,笑著接著我話說“我吊根繩子爬上去。”
“當個猴。”安鈺橋笑道。
車內的氛圍一時變得輕鬆起來。
我有些口渴,想拿座位上的水才發現右胳膊抬不起來。
小舅抬著我的右手摸了摸,皺眉道“可能是斷了。”
到醫院拍片檢查,好在隻是骨折,並沒有斷。
用夾板固定了一下,買了個手臂吊帶護具開了點藥就回來了。
回去時二舅看到我的模樣驚的煙都差點掉了,在得知我是在下樓梯的時候摔的,頓時來了火。
“柳燭呢?他在家都不管的嗎?
等老子回去把他香拔了,踏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