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接下來就回了清寧宮。
魏彬則回了司禮監,擬了一道將自己下詔獄的諭旨。
而在魏彬擬好諭旨,用好印,轉身時,就見王嶽、周獻、秦文等由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太監已經跪在他麵前,淚如雨下。
穀大用、張永、丘聚這些和魏彬同列為正德朝“八虎”的太監們也都來到了這裡。
魏彬則先笑著看向了王嶽、周獻、秦文等:
“哭什麼,皇爺又沒有說要我的命,隻是先讓我去詔獄待著,做個樣子給外麵的人看而已。”
“乾爹,你走了,我們該怎麼辦?”
這時,王嶽開口問了一句。
魏彬則扶起了王嶽,接著又扶起了其他太監,且微笑道:
“彆怕!皇爺按理既然讓我下了詔獄,就不會把你們怎麼樣了,至少是不會抄你們的家,要你們的命了。”
說到這裡。
魏彬就看向王嶽等人說:“隻是,你們要記住,一定不要和外朝的文官攪在一起,也不要跟勳貴們攪在一起,彆走我的老路,老老實實的效忠皇爺,配合清田,配合著教皇爺身邊的人學會跟外朝打交道,學會管事,就能順順利利地退下去,安安穩穩地養老。”
“兒子們記住了。”
“乾爹,你去詔獄後,將來打算去哪兒,兒子們將來真要退,也跟著去。”
秦文這時跟著也問起來。
魏彬則笑著往外邊走來說:“我打算到時候請旨被發配到天壽山,為大行皇帝看皇陵。”
“大行皇帝將來要去那裡孤零零的待著,工部那些督造皇陵的官我不放心,我得認真瞧著。”
魏彬說著就背著手看向了天邊的孤月,又笑了起來,說:
“現在皇爺已經知道了大行皇帝的好,也願意念皇爺的好,才饒了我這條賤命,可見皇爺仁善,我要是發現大行皇帝的陵墓有什麼問題,上報後,皇爺不會不管。”
魏彬隨後又走到丘聚和張永、穀大用這裡來,而拱手作揖說:“以後皇爺就拜托諸位伺候了。”
丘聚、張永、穀大用回了禮。
接著。
魏彬就去了詔獄。
東廠提督王嶽跟了來。
而朱厚熜在第二天就問起當值的秉筆太監穀大用來:“魏彬去詔獄了?”
穀大用回道:“是!”
“讓王瓊也去詔獄陪他!”
“吩咐詔獄的人,給他倆人在詔獄找個獨立的院子住著,刑具就不必戴了,也不用刑,讓他們自陳罪責,所有要求,隻要不違國法,皆照辦。”
朱厚熜眯著眼,若有所思地說著。
雖然魏彬和王瓊的確犯了罪,但對朱厚熜而言,還是有繼續榨取的價值的,所以,朱厚熜還是選擇給他們一些體麵,說是去詔獄關押著,不過是暫時監管在詔獄裡而已。
朱厚熜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就突然問著黃錦:“陸炳現在怎麼樣了?”
朱厚熜入宮後,陸炳就沒再做他的隨從。
原因主要是陸炳年紀太小,而朱厚熜身邊的侍衛都是錦衣衛體係中的正經官職。
所以,陸炳要想繼續待在朱厚熜身邊做貼身侍衛,就得有個正經官身。
而朱厚熜還沒想給陸炳授給什麼官,主要是沒有想好給陸炳安排什麼差事。
因為陸炳現在才十二歲,真要讓他入宮當侍衛,他肯定承受不住宮廷侍衛的工作量。
畢竟宮廷不比王府,製度更嚴,對侍衛的要求更高。
現在,朱厚熜問起陸炳,則是想到陸炳在曆史上的主要角色就是替嘉靖掌錦衣衛詔獄,也就如此問起黃錦來。
黃錦立即回答說:“回皇爺,他現在被他爹監管的厲害,整日都在被逼著讀書。”
“是嗎?”
“宣他來見朕。”
朱厚熜問了一句。
不多時。
陸炳就來朱厚熜這裡。
而陸炳一見到朱厚熜就眼淚汪汪起來。
這主要是朱厚熜在陸炳眼裡一向跟親哥哥一樣,讓他崇拜又敬愛。
誰讓朱厚熜從小就帶著他,還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給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