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千年世家在他們士大夫眼裡成什麼了,成他們玩弄的婊子了嗎?!想用就用,想棄就棄!”
孫承震也在一旁沉著臉說:“我們不能讓這些士大夫牽著鼻子走!”
孔聞韶則在發泄後,冷笑說:“沒錯!這朱家新皇帝的確厲害的很,但我們孔家也不是泥涅的!他以為他禁考就威脅得了我們孔家?”
“我們孔家能屹立千年不倒,不是靠那些士紳,而是靠的祖宗餘蔭,是靠的這天下正教是我們祖宗所建!”
孔聞韶這麼說後,孫承震就問道:“那我們該怎麼做,是要請罪,還是要不理會這些文官士紳們的請求?”
“請什麼罪?!”
“家父當年打死那麼多人都沒請罪,我們請什麼罪?”
“我們山東孔氏就沒有向他朱氏請罪的理,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孔聞韶厲聲說了起來,且說後就冷笑道:
“朱家新皇帝拿禁考威脅,那我們就以逋賦為手段進行反擊!”
“我們不但要逋賦,還要聯合聽從我們控製的士子進行罷考!”
“通知我們在各府州縣的吏員,稅糧不要征了!”
“再通知與我們有親的那些士子,還有原是從我們府裡出去的那些士子,皆不要進京去考,還要組織起來,阻止他人去考!”
“另外,讓各府州縣的吏員、豪右家丁以及地方大盜,阻止那些寒門士子進京,為此寧肯製造一些恐怖之事,正好也抓一些寒門俊秀子弟來做樂舞生,代替府裡那些已老病了的。”
孔聞韶這麼說後,孔承震笑著附和說:“就應該如此,才能讓天子和那些士大夫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
“到時候就該是這些士大夫逼著朱家新皇帝來求我們了。”
孔聞韶也嘴角微揚道。
……
紫禁城。
朱厚熜在那日視朝結束後,就宣見了王陽明。
“這次兩淮鹽政整頓,卿著實辛苦了,但做的很好,朕心甚慰。”
朱厚熜回道。
王陽明道:“托陛下洪福,臣才勉強打開局麵。”
朱厚熜則又問道:“這次初步整頓鹽政,為朝廷增加了多少收入?”
“回陛下,查抄各奸商犯事灶戶後,共得財貨折銀一千二百萬兩,補餉與補助貧困灶丁與留存在都轉運使司五百萬兩銀後,這次一共陸續送了七百餘萬兩白銀進京。”
王陽明回道。
“甚好!”
朱厚熜笑著點了點頭。
這對朱厚熜來說,足夠讓外朝戶部還他的借貸,而且還能有盈餘。
當然。
朱厚熜為了加強中央集權,可沒打算就此停止改革,停止增加朝廷財政收入。
因為他已經向梁儲要求,擴大朝廷預算,不但要建造外城,還要提高百官俸祿收入,另外還要建立新學堂,發行新貨幣。
這意味著外朝在還掉舊債後還要借新債。
所以,改革不會因為鹽業的整頓而結束,而楊廷和想重回內閣隻能依舊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為此。
朱厚熜繼續問著王陽明:“你這次走海路回京,可有什麼收獲?”
“回陛下,臣訪查得知,眼下山東一帶沿海走私猖獗,這背後最大的勢力就是衍聖公家。”
“所以將來不論是開辟海運,還是打擊走私,皆會涉及到對聖人後裔的處置。”
王陽明如實回答道。
朱厚熜頷首。
他知道,外界一直都覺得他會忌憚對聖人後裔動手,但其實朱厚熜早就想對聖人後裔動手。
所以,朱厚熜也就在這時對王陽明說:“卿回兩淮後,把這兩份密奏匣給山東兩官員,一個是副使舒晟,一個是參議蔡天祐,告訴他們,朕給他們密奏專奏權,讓他們務必每旬遞送密奏進京。”
“密奏專奏權?”
王陽明內心頗受震撼,但也不好多問,隻拱手稱是。
朱厚熜則微微一笑,在見了王陽明後,就對太監穀大用說:“派個得力的錦衣衛,秘密去南邊,把南宗孔氏的家主護送來京。”
穀大用這裡也內心大駭,但也忙拱手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