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又說:“現在能否順利重塑錢法,隻能看湖廣和南直采購糧食和布匹的情況如何。”
“陛下說的是,內閣已發急遞去問了。”
梁儲回道。
“這就好。”
且說。
賈詠到江南後,就立即約見了他昔日在翰林相識的一幫江南致仕官紳。
“我這次來南都,不為彆的,隻辦一件事,那就是采購三百萬匹棉布。”
賈詠知道他來南直,大規模采購棉布,肯定是瞞不住人的,做不到靜悄悄地就完成了一旦大生意。
何況,江南又不是他的主場,甚至如今連朝廷的主場的算不上。…。。
所以,賈詠就乾脆挑明了來意。
而江南素來棉布產業發達,發達到遍地市鎮,遍地棉布產業,尤其是鬆江一帶,已經有衣被天下之稱,而也因此導致這裡的棉布多到供不應求的地步。
當賈詠提到要買三百萬匹棉布時,這些江南官紳頓時就兩眼一亮。
“公采購這麼多棉布作什麼?”
原國子監司業陸聲忍不住問道。
賈詠笑著說:“自然是奉旨為九邊將士采購棉布做冬衣之用。”
雖然賈詠知道這些人會猜到這些棉布會采購去做什麼,但還是撒了個謊。
他撒這個謊,不是為真騙的了這些人,而是給這些人一個在利益麵前自己騙自己的理由。
“隻要貴鄉肯以市價八成賣給我三百萬匹棉布,我必現銀先兌,至於為何是八成,是因為二成要用作路費,畢竟眼下運河還沒解凍,運耗很高的!”
“但是!一下子買三百萬匹棉布,哪怕是八成,想必也很劃算的吧?”
賈詠這麼問後,眾官紳隻是笑笑,皆說君子豈能滿嘴銅臭,隻當飲酒賦詩才是,談這些做什麼。
但賈詠知道這些人隻是故作矜持,等到聚會結束後,這些人會來找自己的。
“外祖!”
“我們不能賣棉布給賈學士。”
“說是軍需,但明顯是為給朝廷接下來改革錢法鋪路!”
而生員徐階也在隨自己外祖父見了賈詠之後,對自己外祖父南京禮部右侍郎顧清,說起了自己的看法。
顧清則道:“三百萬匹棉布的利,不是我們能擋住的!必須得賣,而且還得儘量多打折扣去賣,隻要他賈學士肯多賣我們華亭的棉布!”
“老爺!”
“上海的陸司業已經將賈學士請去了他的園子!”
就在這時,顧家仆人走了來。
顧清聽後當場著急起來:“我就說,我們急,彆人隻會比我們更急,這麼大的利要是被他上海得了,我還怎麼有臉見我華亭父老啊!”
“外祖,那我們南方士族聯合起來對抗朝廷錢法改製的事?”
眼下才十九歲的徐階,心思還比較單純,就同在曆史上做官初期,還敢懟張孚敬一樣,也就在這時問了這麼一句。
“沒事,我們隻是賣棉布給朝廷用於九邊將士做冬衣,隻要湖廣那邊不賣糧給朝廷就行!”
顧清說著就吩咐人道:“趕緊下帖子去請賈學士來!”
湖廣。
武昌府。
席書這裡也向湖廣當地大鄉紳表達自己來購糧的目的。
湖廣大地主孫元也對自己姻親王澄問道:“糧食要不要賣?”
“當然要賣!”
王澄說道。
孫元道:“可不是說好與南直那邊一起對抗朝廷改製,讓朝廷要麼寬恕伏闕諸臣,要麼不改製嗎?”
“隻要南直不賣棉布就行,我們賣點糧食又有什麼。”…。。
“今年南直那邊不來買糧,去年的糧食一直放著,光是防黴防火防鼠蟲都是好大一筆開銷,難得這次朝廷願意一下子花兩百萬兩買糧,錯過這個店就沒這個村了。”
王澄說道。
孫元道:“也是!反正是賣給九邊將士使用。”
雖然這江南和湖廣的官紳都知道賣掉這麼多布匹和糧食出去,等於是把套自己的繩子賣出去,但在這麼巨大的利益麵前,他們還是選擇了上套,選擇了相信賈詠和席書撒的這個謊,而以此說服自己。
在賈詠和席書在南直和湖廣分彆代表朝廷購買大量棉布和糧食時,京師這邊,三法司業正式開始提審起南新倉新到糧食被燒一案。
在三法司提審此案的這一天。
東廠提督秦文和錦衣衛都指揮使王京都來了現場監審。
刑部尚書林俊在圓音被押來後,就問著圓音:“你為何在元夕前一天就知道元夕夜會有大火?”
“是錦衣衛告訴我的。”
“也是錦衣衛讓我對朝中認識的官員們傳播的。”
圓音突然回道。
錦衣衛都指揮使王京聽後當場站起身來,一臉震驚地看向了圓音。
東廠提督秦文也心裡咯噔了一下。
刑部尚書林俊和左都禦史王纘、大理寺卿蔣昇也都不由得一怔,隨後竟都嘴角微揚了一下。
對於他們而言,如果這事真是跟錦衣衛自己有關係,那就再好不過了。
蕁麻疹複發了,所以更新晚了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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